金黃中,他好像看到了束長安的臉。
她總是冰冰冷冷的,有時候還會懵懵懂懂的發愣。
說出的話,講出來的道理,卻又充滿著智慧,有著和她面孔截然不同的老成。
一念起,萬念生。
雖初見,卻深冗。
身邊人不知,束長安於他,有多重要。
那他便告知身邊人。
他曾言,身為暗人,便是那見光即死之人。
生前,他會盡可能的滿足暗人的要求。
需要暗人時,他需要的是暗人們的堅決赴死。
現在,他就要告訴所有人,在束長安面前,臨江王府一切的規矩,都可打破。
這場雨下了很久。
顧九淵也一動未動的盯著符紙很久。
久到李進心慌,害怕。
他輕輕上前,以頭觸地:“王爺,您要不要用點粥?實在不行,您喝口水。”
束長安至今未歸。
時間拖的越久。
顧九淵越是心焦。
如今哪裡吃得下,喝得下?
他不由得在想,這麼大的雨,那丫頭定是在雨裡。
沒有吃食,沒有熱水,甚至沒有個遮風擋雨的地方。
還要面對未知的危險。
他嗓子疼的厲害,說話的時候,像是有刀在劃:“李進,你真該死啊,你怎麼能放她一人去那兇險之地?”
李進頭垂的更低了:“李進該死。”
“她若出事,你去哪賠給本王一模一樣的束長安?”他苦嘆一聲。
李進啞住。
主子甦醒的每一刻,對他來說都是煎熬。
他特別羨慕在雨中賓士的張揚。
此時此刻,他寧願在雨中的是自己。
“六線暗人,見過王爺~”外面風聲雨聲中,和著女子的聲音響起。
“進來。”顧九淵沉聲命令。
四名女子,穿著蓑衣,緩緩走進來。
她們脫了蓑衣,露出纖腰嫋嫋的身姿,朝著顧九淵盈盈一拜。
“王爺有令要下?”其中一名女子明顯是她們的頭目。
她膚若凝脂,聲音柔媚,臉上,卻是掛著赴死的從容。
“本王身邊有一女子走失,需要你們去屠狗崖尋。”顧九淵眼神淡淡,依舊看著符紙。
幾名女子互相對視一眼。
暗人見天光,往往是要見血的命令。
怎麼會牽扯到尋人了?
可是命令就是命令,她們不敢置喙顧九淵的每一個決定。
為首女子默了默,問道:“找到人以後,需要屬下們了結自己嗎?”
顧九淵稍作思索:“不必,若是能活下來,便留在她身邊伺候。”
女子們面面相覷。
她們這些暗人平時都是有暗線相連。
前段時間,確實聽說主子總是跟在一名女子身邊。
私下裡,她們還調侃過此事。
沒想到,竟是真的。
顧九淵將束長安的外形簡單描一遍。
而後不放心的道:“崖底有圈養化骨鱔的池子,今日暴雨,恐將化骨鱔衝了出來,長安至今未歸,本王懷疑與化骨鱔有關。”
為首女子掃了一眼跪伏在地不敢說話的李進,乖覺的朗聲應“是”,帶著其他四名女子出門往屠狗崖方向而去。
“燕姐姐,你說王爺要找的是他們說的那女子嗎?”路上,其中一人問道。
:()抓鬼招魂送入墳,誰說我是正經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