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進,你去看看,能不能找些烈酒,先幫他消毒。”
這個時代,沒有抗生素,很多人受傷後都是死於感染。
“好。”李進也應聲離去。
房間一時間,只剩束長安和顧九淵。
顧九淵趴在床上,面色慘白,像是睡著了一般。
這人醒著的時候,吊兒郎當不饒人,睡著後,特別乖。
束長安找了一張凳子,坐在他床前,盯著他精緻的面容。
他和顧夫人很像,都是那種面容精緻,帶著銳利的美。
和顧夫人不一樣的是,他的面龐多了三分堅毅,稜角更加分明。
偏向於很多女性向遊戲裡畫師畫出來的姿容。
直至現在,束長安都不懂。
這貨當時撲向她,用身體給她當暗器時,是怎樣的心態。
他是王爺, 有大好的前程,即便沒了雙腿,也不乏後院充盈。
一般坐到這個位置的人,大多都怕死。
因為他的命,不再是爛命。
他的命,捆綁著財富,捆綁著功勳。
“你這樣看著本王,本王會覺得你是不是看上本王了?”顧九淵眸子緊閉,聲音沙啞。
束長安慌亂收回視線:“醒了怎麼不說?”
顧九淵嘴角微揚:“這不是怕影響你欣賞美男麼。”
束長安:“……”這人還是昏迷的時候好,醒來還沒睜眼,就開始貧了。
“李進去找烈酒了,等會我幫你消毒。”她轉移話題道。
顧九淵“嘶”了一聲。
明明還是和方才一樣的姿勢,束長安卻從他的肢體語言上看出了生無可戀。
“本王怕疼,能不能不用烈酒?”他啞著嗓子問。
束長安站起身,去看他後背的傷:“不行,為了防止感染,疼也得忍著。”
顧九淵長長的吐了口濁氣,緩緩睜開眼。
看見的便是束長安腰間的山鬼花錢在他面前晃來晃去。
他斂起目光,試探問道:“長安吶,為何本王會覺得, 你和當下女子不一樣?”
想了想,他繼續道:“不止是女子,和男子比,也不一樣。”
束長安知道他想問什麼。
他是想問她的速度為什麼會這麼快。
只是沒敢挑明瞭說,怕她急眼。
她掏出短匕,小心的將他的外衫割開。
露出裡面白皙的肌膚。
常年征戰,他的後背縱橫交替著很多傷疤。
那些傷疤落在他白皙的面板上,顯得極為刺目。
精壯的後背,被釘了十三個釘子,還有一道深壑的刀傷。
最危險的一個釘子,距離他的脊椎骨只有半寸的距離。
拔下的時候,恐會出現大出血,如果技術不好,甚至會導致終身癱瘓。
“我是和現在的人類不同,等你養好了傷,我就告訴你。”束長安輕輕撫摸釘在他脊椎旁邊的釘子。
顧九淵淡淡笑了:“你這般說,會讓本王覺得, 本王的傷勢很重。”
果然,跟聰明人說話,即便他身受重傷,也能從你的話語裡聽出蛛絲馬跡。
“沒事,你扛住,剩下的交給我。”束長安給他喂定心丸。
“唉……”顧九淵長嘆一聲:“想我臨江王,年少時何等風光無兩,你們道家是不是有一種說法,就是年少輕狂的人,老年就會不得志?”
:()抓鬼招魂送入墳,誰說我是正經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