門外很快跑進來一個披頭散髮的丫鬟。
丫鬟跑著小碎步,熟練的跪在杜氏面前,將腦袋放在她的膝蓋上。
杜氏伸手揉了揉膝蓋上的腦袋。
剛洗過的秀髮,順滑柔軟,從指縫中劃過,勾的她心癢難耐。
她拽起一小撮,尋到髮根,手腕猛地用力,一撮頭髮連著髮根被她拔了下來。
心情,無端就好了許多。
膝蓋上的一頭墨髮,好似不是頭髮,而是她的三千煩惱絲。
拔去一撮,就像將她的煩惱也連根拔掉一般。
杜氏心裡舒坦了許多。
而伏在杜氏腿上的丫鬟,雙目痛的通紅,死死咬著下唇不敢發出聲音。
札達,北腔關。
顧九淵最近幾天,一直在處理札達之事。
札達亡國,對於百姓的影響並不大。
只是換了個君主而已。
早點鋪子依舊有人忙碌,夜裡仍舊無人宵禁。
束長安這幾天一直在客棧逗弄大郎。
這天夜裡,圓月高懸,顧九淵在札達皇宮還沒回來。
燕蘭做了吃食,給束長安送進來。
發現房中空無一人,窗戶開啟,風順著窗戶呼呼往裡面颳著。
燕蘭大驚失色,將張揚喊進來,張揚又將墨溪喊來。
墨溪也是一臉懵。
誰都沒有見到束長安去了哪裡。
張揚當即快馬衝進札達皇宮。
墨溪則是找了一圈大郎,發現大郎也不見了,他眸光微閃,轉身出了客棧。
北腔關內,束長安對於此地已經很熟悉了。
只不過這次進來,是被大祭司綁來的。
雙手被麻繩捆綁,大祭司拽著繩子的另一頭,邊走邊防備著束長安。
“本祭司早就該殺了你,留著你就是個禍害!”
束長安眉梢上揚, 絲毫沒有階下囚的慌亂:“你不知道反派死於話多?”
大祭司被束長安噎住,閉上嘴,不說話了。
束長安望著天上的圓月,邊走邊道:“月圓之夜,陰氣最重,不知你要帶我去見誰啊!”
大祭司還是不說話。
束長安咂舌。
人吶,只有情急的時候,才會說漏嘴。
這大祭司裝啞巴可不行啊!
“你走路怎麼這麼慢?”
“我發現你腿腳有點不利索,是不是不敢邁太大的步子啊!”
“你身體是不是有什麼問題啊?”
大祭司終於受不了 了。
猛地轉身回頭,陰涼的雙眼,佈滿殺氣:“再說話我就將你的嘴縫上!”
“提到縫上啊,”束長安接話接的極其自然:“我聽說有個地方的醫術特別好,那裡斷了,還能縫上,嘿,你還別說,縫上以後還能正常使用!”
大祭司望著束長安的眼神,殺氣漸消,猶疑問道:“真的假的?”
束長安望進他眼底的希冀,極其惡劣道:“自然是……假的啊!”
“你!”大祭司險些被束長安氣吐血:“賤人!”
罵人?
束長安微微眯眼:“你確實是賤不起來了,但是,你可以騷啊!我手法怎麼樣?你有沒有漏尿?”
月光下,大祭司那張臉被束長安氣到扭曲如惡鬼。
不知想到了什麼,他拽起繩子繼續往前走。
像是耕地的老黃牛,不論束長安說什麼,都沒了聲。
:()抓鬼招魂送入墳,誰說我是正經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