束長安帶著大郎,並沒有逃出墓地,而是準備繼續深入。
她總覺得這座墓地跟她有著千絲萬縷的聯絡。
棺蓋上刻著的拼音,究竟是誰刻的?
這裡難道就只葬了“杜氏”一人?
她用硃砂摻了自己的血,畫了兩張護身保命四靈符。護身保命,靈符罩體 一張貼在心口,還有一張貼在大郎的脊背。
大祭司不知的是,她本就是看墓刨墳的道士。
這裡,才是她和大郎的主場。
所以,她決定和以往一樣,帶著大郎,將此地一探到底。
她和大郎剛往前走幾步,想到什麼, 又回頭來到大祭司面前。
大祭司整個人已經疼迷糊了。
朦朧的視線中,他看到束長安蹲在自己面前,對他上下其手。
那隻大黑貓,就坐在他臉前,豎瞳盯著他的眼睛。
姿態防備。
他毫不懷疑,但凡他有一點動作。
這隻貓就會撲到他的臉上,將他的鼻子咬掉。
大祭司面如死灰,一動不敢動,任由束長安從頭摸到腳,將他身上的東西全部蒐羅乾淨。
當著他的面,將他帶進來的火摺子,蠟燭,驅蟲粉和彈弓裝進了自己的懷裡。
他的錢袋子也沒有幸免,她將裡面的銀子倒了出來,數了數,塞進了自己的袖兜。
空錢袋子被她拍在了大祭司的臉上。
大祭司以為這下束長安終於要走了,眼眶不爭氣的蓄滿了淚水。
誰知,束長安淬了一聲:“窮鬼!”
抬腳踹在了他的襠部。
他知道,當時一定很疼,索性,率先暈了過去。
束長安鄙夷的撇撇嘴:“就這,還想綁架我,真是老太太描眉畫眼上花轎,招笑!”
大郎那雙圓溜溜的大眼睛,也露出不屑。
眯眼抬頭,從大祭司傷口處走了過去。
等顧九淵帶人尋來時,看見的便是大祭司衣衫不整,像是被人用完扔掉的抹布,生無可戀的躺在地上。
他以為大祭司死了,心裡突了一下,抬腳踢了踢大祭司的腿。
大祭司:“本祭司,喘氣。”
顧九淵心神一鬆:“人呢?”
大祭司艱難的扯了扯嘴角,人失血過多容易缺水。
乾裂的嘴角,被他扯出了細細密密的血痕:“你是覺得我能攔住她,還是能留住她?”
顧九淵眸光微眯,黑不見底的眸子,生出凜光:“你這對招子是不是不想要了?”
大祭司忽然有些想哭。
束長安要挖他孃的眼珠子。
臨江王要挖他的。
這二人身上,有種相似的惡。
他緩了緩呼吸:“她離開之前,我就被她折磨暈了。”
張揚撇撇嘴,小聲嘀咕:“綁誰不好,綁束姑娘, 能留你一命,都是看在蛇蠱上。”
他以為自己聲音很小。
可在場眾人都聽見了。
包括奄奄一息的大祭司。
如果,可以重來。
他此生都不願與束長安相遇。
回想意氣風發時的自己,大祭司忽然不知,現在是夢,還是當初的自己才是夢裡的一場意淫。
“王爺,這裡有束姑娘和大郎的腳印,束姑娘進墓了!”李進觀察著地面,朝顧九淵喊道。
:()抓鬼招魂送入墳,誰說我是正經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