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本來還怕顧九淵藉助札達謀反。
如今束長安在手,他懸著的心,忽然就歸了位。
顧家出情種,顧九淵多年來,從不近女色。
他是皇帝,要做到雨露均霑而不留情。
顧九淵這種人,恰恰跟他相反。
輕易不動情, 動情便是一生。
只要他手握束長安,顧九淵就反不了。
“皇上,咱們現在去哪啊?能不能先找個地兒,給我治治傷,養養身子換身衣服什麼的?”
束長安半闔著眼,騎在豬身上,老神在在的。
皇帝又被束長安逗樂了:“你這女子,真是半點兒虧吃不得!"
束長安伸手將大郎撈起來,放在豬的脖子上,手一下一下順著大郎的毛。
這孩子也不知殺了多少人,身上血液已經幹了,毛都打結了。
她有氣無力又敷衍的回道:“皇上準備用小女讓顧九淵吃虧,男人嘛,吃點虧沒什麼,小女是女子,唯女子與小人難養也,自然吃不得虧。”
皇上深潭般的眸子,噙著笑,凝視著束長安:“你這女子生的一雙利齒,朕何時說過讓你吃虧了?前方就是鎮子,朕的人馬都在那裡,還有隨行的御醫,放心,你的傷,死不了……”
束長安抬眼看向皇帝,與皇帝目光對視片刻。
忽然“噗嗤”一笑:“皇上說的哪兒的話,小女是怕等的久了,等大夫來,小女身上的傷都痊癒了呢。”
皇上又是一陣“哈哈”大笑。
札達城樓上,顧九淵還在靜靜的等著。
平靜的面色,越來越冷。
大祭司已經認命,即便被石子打中,也一動不動。
城樓下,看熱鬧的人覺得沒熱鬧看,已經陸陸續續的散了。
有些好奇心重的,相約天亮後來看。
城門太高,黑黢黢的,看不真切, 也就沒了意思。
顧九淵一直等到天邊泛起朦朧的日光。
才看到一名女子打馬而來。
大祭司看見此女,整個人都激動了起來。
“誰讓你來的!”
“滾!"
“滾遠點!"
聖女匆匆而來,在城樓下翻身下馬,仰望著城牆上吊著的男子。
心口傳來窒息般的痛。
她是聖女,卻也是僧妓。
不管她的床上宿過多少人。
她的心裡,只能住下一個他。
不管他變成了什麼樣,是不是白苗的叛徒,她都不管。
既然身不由己,那便放飛自己的心。
“我來……救你了……”聖女剛開口,聲音已經哽咽。
“本祭司用你救?你以為本祭司真的在乎你?你髒的本祭司看你一眼都覺得噁心!滾遠點~”
大祭司像是炸了毛,瘋狂的扭動身體。
本就有些漏尿,由於激動,尿液淋淋灑灑往下落。
他忽然停止了扭動,生無可戀道:“臨江王,你殺了我吧……”
顧九淵微微揚唇:“長安未歸,蛇蠱未解,本王怎麼捨得讓你死呢?”
“你的腦袋不能丟,至於臉面……可以放肆的丟!"
大祭司胸腔起伏,想要怒吼。
又怕身下漏尿。
強迫自己冷靜下來:“我可以將蛇蠱的解藥給你,你將本祭司拖上去。”
:()抓鬼招魂送入墳,誰說我是正經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