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亮睜眼第一件事,就是感嘆昭貴妃的好嗓子。
旁人若是這般嚎上一夜,嗓子不廢也得啞。
凌晨時,她還聽到昭貴妃嚎,聲音亮如洪鐘,吵得她腦子嗡嗡嗡。
沒想到,洗漱完後,剛拉開門,便看見昭貴妃跟鬼一樣立在她院門口。
束長安:“……你不知人嚇人能嚇死人?”
昭貴妃面上帶著一夜未睡的憔悴,眼中佈滿血絲。
束長安發現,她真的是個神人。
一夜下來,嗓子依然清脆:“你還沒告訴本宮, 你是什麼人?是皇上的嬪妃還是宮裡的宮女?”
束長安默唸淨口咒,壓下起床氣,聲音冷冷的回:“雜家是太監。”
昭貴妃:“???”
昭貴妃還沒反應過來,束長安已經繞開她大步離去。
她衝著束長安的背影喊道:“你是女的,怎麼可能是太監?你是哪個宮的太監?”
束長安沒有繼續理會她,大步離去。
她今日還要去問小包子,皇后娘娘有沒有子嗣。
在皇宮裡,子嗣就是個人業績。
皇后職位那麼高,業績總要達標。
如果沒有子嗣,又靠的什麼穩坐皇后之位?
如果有子嗣,子嗣之間的爭鬥又為何會敗給了麗元娘娘?
這些事,雖都是天家事。
束長安總隱隱覺得, 跟自己有千絲萬縷的關係。
尤其是皇后看見她的第一眼。
束長安昨晚在心裡反覆琢磨。
那是驚訝,震驚和疑惑。
明明是第一次見面,她為何會產生那樣的情緒?
束長安一路思索著來到了皇帝寢宮。
做皇帝,也不容易,天色剛亮就起床,很難想象,到了冬天的時候,這個點兒天都還沒亮。
小包子正在伺候皇帝洗漱。
皇帝看見束長安進來,開口就是調侃:“朕還以為你昨晚跑了。”
束長安梗了梗,扯了扯嘴角:“普天之下莫非王土,民女往哪裡逃?”
心底直朝皇帝翻白眼。
昨晚太醫進宮後,肯定來稟報過。
不然的話,皇帝不會這般淡定。
“怎麼?擔心重樓擔心的一夜未睡?”皇帝將手巾遞給小包子,往臉上擦了些面脂揉搓著。
束長安走到皇帝面前,端起臉盆裡的水往外走:“您那個昭貴妃啊,真是夜鶯投胎,鳴了一夜。”
皇帝手上動作頓了頓。
如果不是束長安提及,他已經將昭貴妃給忘了。
皇帝從小生活在這宮裡,見多了後宮爭寵,還是頭一次見那般慘烈的。
當時小包子的師父來稟,他趕到麗元苑中時,入目便是鮮血。
昭貴妃臉上是止不住的血,麗元趴在院子裡,身下形成了血泊。
內臟流了一地。
回想當年,皇上神色恍惚:“不知不覺,已經過去這麼多年了啊……”
束長安將水倒完,端著水盆進來,似是隨口一問:“皇上,麗元娘娘葬在哪了?民女聽昭貴妃說起,想去祭拜一下麗元娘娘。”
皇上擰眉思索半晌:“朕記得,當時是皇后處理的此事,多年來,朕還沒有問過麗元葬在了哪裡。”
聽聽,這就是男人。
愛你的時候,你身上蒸騰出的汗水都是香汗。
不愛你的時候,連你的墳頭在哪都不知道。
:()抓鬼招魂送入墳,誰說我是正經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