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皇的話,像是一把尖刀,扎進束若雲胸口。
疼的她忘了呼吸。
束若雲緩緩轉過頭,幽怨的眸子望向新皇。
太子褪去少年感,穿上龍袍,周身氣場威嚴。
他像高高在上的王者,睥睨她這個幾乎爛進淤泥的螻蟻。
束若雲的臉, 比她想象的還要嚴重。
片片發紅腐爛,蛻皮滲水。
太子眉心狠狠一擰,錯開目光。
束若雲敏銳察覺到太子細微的舉動。
她笑的自嘲又淒涼:“所以,我還要感謝束長安?”
她突的站起來,扒著鐵門,聲音尖銳:“我最近一直在想, 我錯在哪了?殿下,你說,我錯在哪了?”
“我沒有錯!沒有錯對不對?可我為什麼要在這裡?殿下,你告訴我,我為什麼要在這裡?”
新皇后退一步,小包子謹慎的上前護駕。
束若雲笑著笑著, 淚水奪眶而出,浸溼傷口,她已經感覺不到疼。
太子的排斥,二人之間的距離感,深深刺痛了她的眼睛。
明明,他在床上時,不是這樣的。
明明,他溫柔又體貼,甚至還說良媛委屈她 了。
“太子……我們回不去了是嗎?”束若雲垂下眼簾,淚水撲簌簌往下落。
這樣的束若雲,讓新皇心煩。
他並未遮掩臉上的不耐。
到他這種位置,情緒已無需遮掩:“長安讓朕來看你,是想給你個機會,若雲,你沒有把握住啊。”
束若雲哭聲頓止。
束長安……是要給她機會?
那個賤人……是要給她機會?
怨恨矇蔽了束若雲的雙眼。
她癱坐在地。
忽然明白了她和束長安的區別。
在束府那個吃人的地方。
她已經失去了感知愛的能力。
對感情匱乏之人,也不會給予旁人感情。
束長安不同。
她感知著世上的情感。
給予著世上之人溫暖。
她口口聲聲說自己沒有修道。
卻有一顆道心。
“原來……是這樣嗎?哈哈哈哈……原來是這樣……”
“殿下,你走吧……若雲……不想見您了……”
新皇聞言,沒有停頓。
束長安讓他來,他來 了。
是束若雲攆他走的。
怪不得他。
新皇的腳步走遠,束若雲掩面痛哭。
她以為拿捏住床上的太子。
她以為她早已改命。
殊不知,她拿捏的只是床上的太子。
男人。
脫褲子時傾盡所有,迫切的要將自己的全部給你。
提上褲子,他還是她。
給你的, 只是一堆垃圾而已。
她接受不了現在的自己。
更不知自己如何落得如此地步。
束國年眼睜睜看著束若雲摔碎了碗,割破了手腕。
他張了張嘴,想要喊人。
不知想到了什麼。
又緩緩的合上了嘴。
“父親,”束若雲靠在牆角,望著束國年。
束國年心虛的眼神飄忽,側過身扒飯。
“此生,你可有拿若雲和雲荷當女兒疼?可有,拿念遠當兒子疼?”
束國年不說話,碗筷的撞擊聲,一聲聲刺進束若雲耳裡。
她覺得好嘲諷。
好諷刺。
“父親,其實,你愛的還是朱蘊,你從沒拿我娘當夫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