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九淵從懷裡掏出瓷瓶,裡面裝著他為束長安養的蛇蠱。
她……沒用上。
他將瓷瓶握進掌心,在床上躺平,無波無瀾的眸子,盯著床頂,看不出心中所想。
太霄道長匆匆而來,身後跟著面露焦急的李進。
張揚像是看見了救星:“道長,您快來看看王爺,他又吐血了!”
太霄道長點點頭,坐在秦止床邊,探上他的脈搏。
脈象澀重沉滯,時快時慢。
太霄面色當即便是一沉。
“心死之症。”他沉吟道。
孤雁難活,也是這個道理。
“怎麼辦怎麼辦?”張揚急的原地轉圈:“京裡大夫當時也是這麼說的,當時是怎麼好的來著?”
他腦中大亂,去看李進。
李進沉聲幫腔:“當時王爺見到了束姑娘假扮的李繁華。”
張揚不轉圈了。
蔫頭蔫腦哭喪著臉:“可……我們現在去哪兒再找一個李繁華啊。”
房間靜謐的落針可聞。
半晌,張揚一拍大腿,情急之下脫口而出:“什麼勞什子的一見鍾情啊!能有多少情啊!”
說完,忙雙手捂嘴,去看床上的顧九淵。
見顧九淵沒有任何反應,人活著, 卻好似已經死了。
他又難受的紅了眼眶。
太霄也是長嘆一聲,揮揮手,讓張揚和李進先下去。
見二人走遠,太霄起身走至窗邊,望著外面的古樹枯葉:“老夫那徒兒,是不是沒有告知你,她來自何方?”
察覺到身後顧九淵視線朝他看來,太霄瞭然。
“老夫那徒兒啊……”太霄無奈一嘆,聲音帶著悲涼:“當年來三清觀時,老夫和觀主便很吃驚,那明明,是個死嬰。”
該死之人,卻好好活著。
他和觀主都很疑惑。
三清觀不收女子,雖是女嬰,卻也會生出許多不便。
觀主當時回絕信都給束國年寫好了。
察覺到束長安的異常,才將人留在觀中。
“那丫頭傻乎乎的, 還真以為觀主惦記束府的仨瓜倆棗。”
提及過往,太霄搖頭失笑。
“隨著那丫頭逐漸長大,果不其然,她身上的異常,逐漸顯露。”
“嬰孩時期,她似是便能聽懂大人說話,牙牙學語比普通孩子早,蹣跚學步,也比別人快一步。”
“那孩子,古靈精怪的驚人,老夫和觀主從未見過那般早慧的孩子。”
後來,他和觀主逐漸發現,束長安好似是帶著前世記憶來的。
“很多東西,老夫從未教導過她,她懂的比老夫還多,觀裡的師兄們,沒少被她欺負。”
顧九淵眼前,浮現出小小的束長安,古靈精怪使壞欺負師兄的樣子。
那是他從未參與過的。
束長安的人生。
她曾說過,她身上有秘密。
也說過,待時機成熟,她會告知他。
何時才是時機成熟?
顧九淵心底有兩個小人打架。
一個執拗的想等束長安回來親口告訴他。
一個瘋狂叫囂著,想要知道束長安的一切。
“前兩日那場戰役,天上飛的鐵鳥,從天而降身著奇裝異服的人,還有那丫頭和那些人一樣的服飾,都讓老夫肯定了一件事。”
:()抓鬼招魂送入墳,誰說我是正經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