閻王是死的。
束長安成了地府的活閻王。
她似是覺得這些還不夠。
又引了雷符下來。 地府這地兒,和陽間最大的不同是沒有太陽, 沒有雨雪。
一日四季只有在冷時, 才會颳起陰風。
四季輪換,此時已經到了 冬季。
冬天的悶雷,陽間都未曾有過。
狂風大作,閃電映紅了半邊天。
如同世界末日。
束長安穩穩的立在風中,任由衣袂被風鼓的獵獵作響:“怎麼,還不肯出來?”
“違反天道,不敢出來接受懲罰?”
她的聲音和著虛空的雷電,像是地獄裡最惡的鬼。
閻王閃現而出,他懸於虛空,冷冷蔑視束長安搞出來的滿地瘡痍。
聲音像是風吹過千年寒冰帶來的氣息:“本王,還未斬殺過道士,爾今日,別想出得這地府!”
束長安仰頭望著空中的那道黑影:“屎殼郎打哈欠,好大的口氣啊!”
閻王身形在虛空頓了頓。
活了上千年,他還從未見過這般張狂之人。
他揮一揮衣袖,一股勁風化作風刃,朝束長安劈來。
束長安側身躲過,手臂忽然被什麼東西扯住。
她眯眼掃去。
獨角五郎用形似爪子的手,扯著她的胳膊往後撤。
“墨溪!”閻王厲聲:“你真是好一齣陽奉陰違啊!”
在他面前俯首稱臣,背地裡將道士藏在地府。
獨角五郎的立場, 便是墨溪的立場。
墨溪擺明了,站在束長安這邊。
厲雲緩緩由遠處踱步而來,臉上掛著痞賤的笑:“墨溪是你給我起的,不好聽, 還是厲雲聽著順耳。”
此時。
奈何橋的另一邊,湧過來大批陰兵。
一道道黑影,披甲持銳朝這邊奔來。
厲雲笑了笑:“小長安,準備好了嗎?”
束長安冷哼。
厲雲好似看不見束長安的神情,回頭掃一眼那些土黃色衣衫的魂魄。
高聲喊道:“我和小長安!送你們過河!”
這是一場混戰。
有道士,有閻王,有陰兵, 還有陰差。
大是大非面前,束長安和厲雲配合的非常默契。
短短時間,獨角五郎和大郎之間也有了默契。
在金錢豹面前,大郎就是小矮子。
身為流體的貓兒,充分發揮它的優勢,在金錢豹身邊上躥下跳。
冷不防下嘴,咬下一嘴毛。
戰場上的獨角五郎,充分發揮它的陰狠。
吃生肉的,就是比吃熟肉的要狠厲。
四條腿滿地爬的,就是比不過一蹦一跳的。
金錢豹跟在閻王身邊,耀武揚威慣了。
被大郎和獨角五郎前後夾擊,來了火氣。
怒吼一聲,瞅準大郎的殘影咬了下去。
一口咬空,金錢豹嘴角明顯溢位一絲血跡。
轉瞬間,大郎重新出現在金錢豹面前,毛都沒少一根。
金錢豹的怒氣值還沒拉滿,背後就被獨角五郎咬了一口。
獨角五郎吃肉,吃生肉。
撕下一塊便在嘴裡嚼吧嚼吧。
噁心的大郎用豎瞳掃了它好幾眼。
此時的地府,成了真正的地府。
從閻王違反天道那一日開始,束長安便是他的一個劫。
:()抓鬼招魂送入墳,誰說我是正經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