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幕好熟悉。
以前,飛出去的那個總是他。
現在終於有人代替了。
束言一屁股坐在雪堆裡。
稍作冷靜, 才想到方才看見了什麼。
心氣兒當即就不順了。
親他妹妹,打小舅子。
還有沒有天理?
他當即從雪堆裡爬起來,衝到束律風面前告狀。
扭捏隱喻半天,才將馬車裡的那一幕描述出來。
本以為大哥會衝進馬車,將顧九淵踹出去。
再不濟,也會將二人分開,讓妹妹去坐傅府的馬車。
沒想到的是。
束律風騎在高頭大馬上,掃了一眼前方的馬車,理都沒理他。
束言:“……”
大哥這是什麼態度?
他眯眼看了一會兒,窩了一肚子火,上了傅府的馬車。
“又捱揍了?”傅瑩撇撇嘴。
束言沒說話,尋了個位置坐下,生悶氣。
傅瑩瞥他一眼:“長安沒回京的時候,你是個鋸嘴葫蘆,現在怎麼變成敞瓢了?不該你多話的時候,要學會閉嘴!”
束言掀起眼皮,滿臉不耐:“你管我?”
傅瑩:“……”
束言就在她觸手可及的位置。
是以。
傅瑩沒忍住。
抬起巴掌,對他腦袋就是一下。
束言:“……”
風雪並未阻止幾人進京的步伐。
等到了京城時,剛好是個大晴天。
雪後的陽光,格外刺眼。
京城熱鬧的聲音,隔著厚重的門簾傳進來。
恍惚間,前幾日的地府之行,好似一場大夢。
人聲,煙火氣,才是人間。
以前,如果有人說束律風他們有朝一日會險些命喪地府。
打死他們,都不帶信的。
在城門口,一行人分成三撥。
傅瑩朝幾人擺擺手,便跟著傅府的府衛回家去了。
顧九淵望著束府的馬車走遠。
站在原地半晌,眸子好似黏在馬車上。
張揚看不下去,小聲道:“主子直接將人帶去顧府,就不會這般不捨了。”
顧九淵抿抿唇,翻身上馬。
長安進顧府,那是早晚的事兒。
如今之際,是要趕緊上門提親。
顧夫人很現實。
聽見府衛稟報顧九淵回來了,忙不迭出來迎。
眼風只往自家兒子身後掃:“你自己回來 的?”
顧九淵深汲氣:“長安平安歸來,如今在束府。”
顧夫人瞧著自家兒子,怎麼瞧,都不順眼:“你便這麼沒用?”
不知他娘惦記那丫頭。
用個什麼法子,將人哄來顧府坐坐也好啊。
顧九淵不知想到了什麼。
忽然危險的眯起了眼:“母后,那是兒臣的王妃。”
這是在警告了。
顧夫人斜乜他一眼:“那是阿蘊的女兒!也就是我的女兒!”
果然。
顧九淵冷哼一聲。
母后果然是拿長安當女兒了。
他不怕別的。
就怕到時候,她不知輕重的來跟他搶長安。
“母后,”顧九淵再次警告:“長安日後入府,也是跟兒子一個院子。”
顧夫人當即就不幹了,眉毛高高豎起:“ 誰說的?長安日後入府,自然是跟你娘我一個院子!”
顧九淵:“……你是不是沒想明白,長安是你的兒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