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淵軍像是抓小雞仔似的,將這些孩子全部押送大理寺。
百十號孩子,又不是囚犯,不能住牢房。
包鄴匆匆收拾出幾間有地龍的空屋子,鋪上棉被,改成了大通鋪。
寒冬臘月,有了地龍,安撫了孩子們驚恐的情緒。
包鄴這才分批次將這些孩子帶去問訊房審訊。
束長安和顧九淵坐在大理寺後院等著。
直至天黑,包鄴才口乾舌燥的回了後院。
進屋後,先牛飲一大碗水。
長舒一口氣在看向坐在桌邊的二人。
二人表面正經端坐, 顧九淵的手,卻在桌子底 下捉住束長安的手摩挲。
包鄴嘆息一聲:“長安說的沒錯,確實是採生折割。”
“孩子們交代了?”束長安正色道。
包鄴一屁股坐在束長安對面,面色帶著些許得意:“沒招,本官審出來的。”
說罷,自顧自抱怨:“那些孩子,整天混跡市井,早就成了街溜子,一個個的油腔滑調,問東扯西,好一番折騰。”
“說正事。”顧九淵單手曲起,在桌面上扣了扣。
包鄴輕咳兩聲,找回三分顏面:“那些孩子知道的並不多,他們被人牙子擄走後,便被關進一個巨大的山洞裡……”
據包鄴複述。
山洞很大, 裡面有許多黑衣蒙面的人。
這些孩子從未見過他們長什麼樣。
他們只知道,在那個地方, 他們有一個統一的名字。
藥人。
有些孩子,被拉出去後,再也沒有回來。
能回來的,便會在那裡養傷,等傷養好了。
有專人帶他們出去乞討。
每隔半月, 有人來收他們乞討的銀子。
“乞討的數額不夠,他們中便會有人被帶走,至於被帶去了哪裡,他們也不知。”
包鄴將所知告訴二人,氣的直拍大腿:“畜生啊!將主意打在孩子身上!他們怎麼不來打老夫的主意啊!”
“你太老了,討飯無人可憐。”顧九淵淡淡啟唇。
包鄴怒視顧九淵。
人家嘴皮子是抹了蜜,他的嘴皮子怕是淬了毒。
殺人於無形。
束長安很快發現此事中的漏洞:“丟了那麼多孩子,怎麼沒見父母來尋?”
並不是所有的父母都像束國年和杜水蘇。
很多家庭, 不管家境如何,孩子都是整個家庭的寶。
包鄴聞言,眸子一亮。
昏黃的光線下,包鄴漆黑的臉,眼珠子微微一動,極為喜感。
張揚進屋將油燈點燃。
這才讓束長安看清了包鄴的臉。
怪不得包夫人說,包鄴是打著燈籠都找不著的夫君。
束長安著實見識了一把。
不由得聯想到後世的黑人牙膏。
“你的意思是,那些孩子撒了謊?”包鄴望向束長安。
顧九淵接話:“不盡然,許是,他們也不知自己來自何處。”
包鄴一個頭兩個大。
此時,有衙差在門口稟報:“長安大人,門外有人找!”
束長安嘴角微揚。
已經猜到是誰找她了:“請進來!”
按照送信的時間來算,師兄們確實該到了。
此時正是用人之際,師兄們來的正好。
:()抓鬼招魂送入墳,誰說我是正經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