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畢竟是太子,端起桌上的參湯淺淺喝一口。
天熱,湯冷的慢。
從太子府到臨江王府,湯還是熱的。
太子沒有去看束若雲,眼神似是被參湯吸引:“束國年寵妾,本太子可不是那樣的人,既然入了太子府,就要知曉太子府的規矩。”
房帷之事無大小。
不代表,男人在做正事的時候,她也可以登堂入室,在他身邊干擾。
太子就是將來的君主。
後宮不得干政的規矩,在他還是太子的時候,就要立好。
更何況……
自束若雲進來後,眼神有意無意的往顧九淵那裡飄,真以為他是瞎的?
太子冷下了臉:“你那個爹不懂事,真以為全天下的男子都跟他一樣了?”
束若雲強迫自己從委屈的情緒裡抽離出來,她俯身儀態周正的跪在太子面前:“奴僭越了。”
太子面色好看些許,嘴角微微上揚:“知道自己錯了就好,下去吧。”
束若雲嚥下心頭的不甘,起身朝門口退行。
太子絲毫不給束若雲留臉,她還沒有走遠。
太子便向顧九淵譏諷道:“女人啊,床上給幾分顏面就不知天高地厚了,重樓見笑了。”
顧九淵抿抿唇,好似看不見方才的鬧劇。
指著輿圖上的一個點:“從這裡開渠,可將水引入昌流河,如今水位太高,原先引水入護城河的計劃要做出改變。”
束若雲耳邊聽著顧九淵低沉認真的聲音,心底湧起無限的複雜與羞憤。
當著顧九淵的面,被太子掌摑。
比那一巴掌更讓束若雲難以接受的是,顧九淵的冷漠。
他甚至都沒有看她一眼,更沒有因為她被太子掌摑而有一絲一毫的情緒浮動。
京城大亂之下,誰也不知什麼時候會死。
就像太子,也無法保證能活著登基。
既然大家都亂了,顧九淵他……就沒有一絲一毫想要對她亂來的想法嗎?
哪怕, 只是為了洩慾,哪怕,將她當做束長安。
她都沒有半分怨言。
束若雲滿腔的熱血,被太子和顧九淵的態度,澆滅的乾乾淨淨。
出了顧府的門,束若雲剛想上馬車,便見束府的馬車堵在了她的馬車前。
束雲荷的臉,從車窗裡探出來:“姐姐,妹妹找你有事,可否馬車一敘。”
束若雲眸光微閃。
她早就知道束雲荷在外面鬼混,最近更是將肚子也搞大了。
孩子的父親,至今沒有上門提親。
束府不知倒了什麼黴。
一個束長安還不夠丟人的,現在又來了一個束雲荷。
心裡這般想,她還是收回了馬凳上的腳,撐著油紙傘,上了束雲荷的馬車。
“妹妹找我有何事?”束若雲滿臉不耐,瞥一眼偎坐在軟墊上的束雲荷。
這一眼,直接讓她驚得忘記了還在紅腫的臉。
束若雲指著束雲荷,張大了嘴巴,好半晌才找回自己的聲音。
“你你你……你的肚子。”
束雲荷一聲苦笑,望向束若雲的眸子,充滿了祈求:“妹妹知曉姐姐進了太子府……能不能求姐姐,幫幫妹妹……”
:()抓鬼招魂送入墳,誰說我是正經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