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將麗元娘娘風光大葬。
沒有葬進皇陵, 也沒有告知皇帝。
皇帝得知此事,在朝堂上,公然給太子施壓。
“太子如今羽翼豐滿,你們說,朕是不是老了?”
滿朝文武,沒一個敢吱聲。
靜的只剩外面的雨聲。
壓抑沉悶帶著危機的雨聲, 好似砸在每個人的腦袋上。
大臣們普遍想法,是先解決如今的暴雨問題。
皇帝突然對太子發難。
誰都沒料到。
許多訊息靈通的,聽說皇后已經過世。
皇帝隱而不發,不知又是何意?
朝臣們越來越摸不清頭腦。
皇帝視線下垂,望著那一張張熟悉又充滿懼意的臉。
冷笑一聲, “太子,你是朕的兒子,你來說,朕是不是老了?”
太子被點名,出列拱手:“父皇名垂千古。”
滿朝文武也順著太子的話頭,跪在地上高呼:“皇上千古!”
皇帝眉心緊皺,望著孤零零站著的顧九淵:“愛卿,何意?”
顧九淵拱手:“臣沒有意思。”
皇帝:“……”
心口被顧九淵和太子氣的劇烈起伏。
甚至有些呼吸困難。
他努力穩下心緒:“行了行了,都起來吧。”
眾臣呼呼啦啦站起來,冒了一腦門的虛汗。
望著這些陽奉陰違的人,皇帝忽然覺得自己的權力似被掏空。
朝臣們不知何時變了。
對他有畏,卻沒有忠。
他們更趨向於太子。
他們,是不是都在翹首等著自己下位,太子登基?
皇帝心底一片寒涼。
廢太子的話,幾次到了嘴邊,都沒有說出口。
大淵如今境地,朝局不能再添動盪。
他不止太子一個兒子。
可那些個酒囊飯袋,細數一下, 竟沒有人能當太子之位。
皇帝氣朝臣,氣太子,氣顧九淵,也氣自己。
憋了一肚子的氣,甩袖下朝。
顧九淵和太子,像是沒有發覺皇帝生氣般。
太子去冷宮提審昭貴妃,顧九淵主動陪同。
顧九淵是朝臣,通常不準進入後宮。
可跟在太子身邊就不同了。
太子納悶的很。
診棚之事,他也聽說了。
只能感嘆世事無常,又不得不正視他的好友,就是個斷袖的事實。
只不過,太子還是有意無意的跟顧九淵保持距離。
“你跟著本宮作甚?”太子轉身怒視顧九淵。
“太子一人去冷宮,恐有危險。”顧九淵大言不慚。
太子腦仁疼的直突突。
他去冷宮, 能有什麼危險。
不知想到了什麼。
他後退一步:“重樓,本太子可一直拿你當兄弟,你莫要將主意打在本太子頭上。”
顧九淵掃了他一眼:“走不走?”
太子喉頭哽動著,心理反應導致出現軀體反應。
屁股總是不受控制的夾緊。
默默的跟在顧九淵身後。
望著顧九淵高大的背影,心底琢磨著他的想法。
這裡是皇宮,他若真有心對自己做什麼,應該也無從下手。
他一邊進行心理安慰,一邊琢磨顧九淵的心理路程。
腦子裡亂成一團。
冷宮很快到了。
荒僻,清冷,雜草叢生,破敗凌亂。
刺痛了顧九淵的眸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