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包子瞥一眼束長安,突的抬起手捂住臉,“嚶”的一聲蹲在地上痛哭流涕。
束長安:“……”想罵人的話,堵在喉間。
著實是覺得缺了零部件的弟弟挺可憐。
空氣詭異尷尬,雨聲愈加放大。
束長安扯了扯嘴角:“行了,別哭了, 不就是嚇尿了嘛,正常。”
不算安慰的安慰,在這種時刻,小包子覺得挺受用。
雨是在天亮的時候停的。
對於昨夜的皇宮來說,天亮等同於過年。
折騰了一夜的人,終於迎來了黎明的曙光。
還是晴朗的大太陽。
給足了眾人安全感。
折騰了一夜,該上的工還是要上。
畢竟,皇帝都起床準備早朝,身為下人,還有什麼理由賴床。
束長安和小包子伺候皇帝的時候,明顯看到皇帝眼下一片烏青。
他這不是起床早朝,他是壓根一夜未眠。
鬼不是無緣無故鬧的。
昨晚他見著了很多過世的妃嬪,有些甚至他都叫不上名字。
這束長安, 進宮之前,是個看墳的道士。
皇上越看束長安的背影,越覺得此女可疑。
“長安啊。”皇帝朝束長安招招手,面色沉寂的像是死了一半的人。
束長安乖覺的來到皇帝面前。
“皇上有何吩咐?”她臉色如水,看不出半點端倪。
皇帝冷眼看她:“昨晚鬧鬼一事,你怎麼看?”
束長安不知皇帝掌握了多少,不敢貿然回答,想了想才道:“回皇上,民女覺得這宮裡陰氣太重了。”
“哦?說說看。”小包子伺候著皇帝穿龍袍,皇帝懶懶而坐,嘴角像是帶著微笑,又像是沒有在笑。
真是個讓人捉摸不透的皇帝呢。
束長安心底暗罵。
嘴上客氣又專業的為皇上解惑:“民女一直沒敢說,既然您問到這兒了,民女可就說了。”
束長安為自己接下來的話做好鋪墊。
輕咳兩下嗓子:“民女剛進宮就見過鬼,這宮裡的鬼魂可比外面的多多了,死法也是千奇百怪,昨晚暴雨,許是因為雷聲導致,那些鬼現行了。”
束長安話落,偷偷抬眼睃了皇帝一眼。
見他面上並沒有不悅。
繼續道:“民女可以開壇做法,為宮裡的亡魂超度,不過嘛……”
皇帝眼皮微動,似有睏意,淡淡“嗯”了一聲,示意她繼續說。
“道家講究互不相欠,不然來世償還……”
“說重點。”皇帝聽得不耐煩了,耳邊全是她蚊子似的“嗡嗡”聲。
束長安舉起手掌:“一百顆金瓜子!”
“咳咳咳……”小包子險些被自己的口水嗆死。
嚇得連忙從懷裡掏出手帕,捂著嘴躲到一旁咳。
皇帝掀開眼皮,與束長安那張帶著貪婪笑意的眼神對視:“你可真敢開口。”
束長安佯裝慼慼惶惶:“皇上可知,這麼大的場面,需要民女消耗多少陽壽嗎?那可是多少金瓜子都補不回來的……”
“朕砍了你,你的陽壽一文不值。”皇帝嘴唇微翻,宛若嘲弄。
束長安絲毫不懼,撇撇嘴:“皇上以為民女想活?人間疾苦,民女早就活夠了,只是民女知曉自己的使命,民女可以死在任何地方,就是不能死在宮裡。”
:()抓鬼招魂送入墳,誰說我是正經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