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慎這一覺睡了個十成十的飽,直到日上三竿了才起來。
他一睜眼,發現身邊還坐著個人,一看姿勢感覺像是坐了很久。冷光從他的眼中射出來,彷彿剛從地獄裡爬出來索命的閻羅,楚慎嚇了一跳,生氣的拍了齊九一把說,“一大早上的,你這是幹什麼?”
齊九一看楚慎還一副沒事人的模樣,便一改往日殷勤伺候的態度,惡狠狠的說,“昨晚你給相爺喝的什麼?”
楚慎一臉的懵,疑惑的看向齊九,“還能是什麼?我帶回來的桃花醉呀!”看著齊九鐵黑的臉色,楚慎也慌了,他連忙問,“怎麼了?你家相爺怎麼了?不會是因為喝了桃花醉蠱毒犯了吧?”
楚慎使勁撓撓頭,覺得這不應該呀!那酒雖然是師妹按照特殊的法子釀的,裡面可沒有云毅受不住的東西呀!
楚慎自己思量不出來,就又看向齊九,不免帶上了幾許責備的說,“你家相爺怎麼了,你倒是說呀?”
齊九也想說呀!從昨天晚上他就想說。可是他怎麼說?他不知道怎麼說呀!說相爺因為喝了你的酒在知趣樓耍酒瘋?說相爺因為醉酒被洛雪扒光了?這些能說嘛?肯定不能說呀!
現在的齊九像一個脹了氣的皮球,裡面全都是氣,但是找不到放出來的出口。他只能憋著,幹憋著!
齊九的眼睛越來越紅,看的楚慎都嚇了一跳。他趕緊去探齊九的脈搏,不由得吸了一口氣,‘火氣旺盛,心情鬱結’。
楚慎不自覺的開始同情齊九,一個年輕力壯的小夥子竟然被雲毅給折騰成了這樣。哎!看樣子自己哪天得跟雲毅提一提了,怕再這樣下去,火氣方剛的一個孩子再跟整癔症了。
楚慎憐惜的拍拍齊九的肩,“沒事!稍後我給你煎兩副藥就好了。”齊九紅著眼有苦難言,耷拉著腦袋離開了楚慎的院子。
來到知趣樓的時候,就看到柳芽帶著大貓,小黑,小白,還有一隻花裡胡哨的鸚鵡蹲在樹下。齊九好奇的走過去,地上一排排螞蟻正在搬運東西。柳芽盯著長長的隊伍,指揮著鸚鵡一個一個去啄。
鸚鵡一邊吃還一邊嫌棄,“難吃!難吃!”大貓則跟在柳芽後面,鸚鵡只要停下,它就上去用前腿使勁扒拉一下。鸚鵡又氣得直叫,“討厭!討厭!”
齊九見狀,鬱悶了一晚上的心情好了不少。他指著柳芽手裡的方糕說,“這個你還吃不吃?不吃就給我吧。”
柳芽看了看手裡的方糕,又看了看面色慘白的齊九,就把方糕遞了過去說,“九叔,你要是不嫌棄,那就給你吧!”
齊九一晚上又氣又累又餓還沒閤眼,他伸手拿過來就塞到嘴裡,一邊咀嚼一邊說,“嗯?......這味道?怎麼不像是李嬸做的呀!”
柳芽瞪大了眼睛說,“這是我問守門的婆子要來喂螞蟻的!”說完又指著地上的螞蟻說,“九叔你看,它們就是我們用方糕引來的。”
齊九看著成排蠕動的螞蟻,突然覺得他的嗓子眼都是癢的,趕緊呸呸幾下就把嘴裡的方糕吐了出來,沒忍住還乾嘔了幾下。
然後就聽見一個尖利的聲音插了進來,“噁心!噁心!”鸚鵡非常嫌棄的飛到一旁的花架上,小黑也嫌棄似的看了齊九一眼,邁著小碎步,扭著小腰走遠了。
就剩下大貓還傻呆呆的看著他,好像在說,“這一大早上的難不成吃到狗屎啦!這人可真倒黴!”
柳芽可是一個有良心的小孩,她趕緊跑回院子取了一杯水給齊九,“九叔,你喝水!”齊九被方糕弄的有點留下了心理陰影,不信任的問,“這水我能喝吧?”
柳芽點點頭,“喝吧!祖母才端給我的。”
齊九看著手裡的杯子,忍不住又問,“這杯子不會是它們幾個用過的吧?”他指了指一旁的四個動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