村支書感覺到嘴裡進了東西,不過等他反應過來,想吐卻什麼都吐不出來。
我故意關心地問:“這是怎麼了,大爺?”
他摸了摸鼻子,苦笑道:“沒事!看來這次真是喝多了,都產生幻覺了!”
“我爹到底去哪了?大爺,您……您快說啊!”
村支書“哦”了一聲:“我其實還是很猶豫,該不該告訴你,畢竟……畢竟……”
村支書越是欲言又止,我心裡越著急。
“大爺啊!我就想知道爹死的真實情況,您就告訴我吧!”
村支書抿著嘴唇,遲疑了十幾秒鐘,然後猛地瞪大眼:“好吧!我說——不過你得做好思想準備,否則很可能會產生不良反應。”
“說吧!我做好思想準備了!”
“小岐,不知道你有沒有注意過,我剛才說的是當晚街坊們找遍了村內能待人的地方,都沒發現你爹的身影!”
我點了點頭:“嗯!大爺您是這麼說的!怎麼了?”
“這話其實還有另外一層意思,那就是當晚他們並沒找過正常情況下不能待人的地方!”
“什麼意思?”我實在聽不懂。
琢磨了兩遍,我還是沒能琢磨出他這話的意思。
“說起來也巧了,當時下了一白天的雨,晚上雖然不下了,可依舊陰著天,當晚的情景我至今歷歷在目——夜黑得那麼濃,真是伸手不見五指,手電筒照出去,有一條明顯的光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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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心中那個著急啊!
“結果第二天早晨五點出頭,很多村民聽到了一聲刺耳的尖叫聲!不少村民趕緊衝出門,弄了半天才知道,剛才尖叫的是村裡放羊的三愣子,而三愣子他之所以尖叫,是因為在村北大榆樹上看到一個被吊死的人!”
聽到這裡,我心裡咯噔了一下,猜到了這個人就是我爹。
雖然疑惑和震驚,但卻更不敢打斷村支書的講述。
“是……是我爹?”
吃了陰司的藥丸,完全醒過酒的村支書再講述起來,思路清晰了不少。
村支書點了點頭:“對!但當時不但三愣子沒能認出吊在大榆樹上人就是你爹,就連隨後趕到的我們幾個人也沒能認出來。”
我心中的疑惑瞬間到達了頂點。
“為……為什麼啊!”
“因為……因為……”村支書的臉瞬間變成了豬肝色,雙眼也瞪得渾圓,明顯心有恐懼,“因為當時你爹的遺體被扒了皮,渾身血淋淋的,根本無法辨認到出模樣!”
“什麼?我……我爹的皮被人扒了?誰……誰幹的?這明明是謀殺,怎麼沒有人報警?為什麼我娘從來就沒跟我說過?”
我大腦瞬間一片空白,一著急,連續對著神情凝重的村支書發問。
村支書搖搖頭:“這個我就不知道了!當時明明已經報了警,派出所的人也來了,不過後來還是不了了之,而且隨後當地派出所的所長來到村裡,和老村支書悄悄交代了什麼,再後來老村支書就挨家挨戶通知街坊們,就當這件事從來沒有發生過,不準任何時候,對任何人提起!”
“這可是一條人命啊!還是你們的街坊,你們就聽了?”
我有些憤怒。
“當然還有另外一個原因,那就是你爺爺!”
“我爺爺?”
“嗯!你爺爺一口咬定你爹就是自殺,還在派出所的口供上籤了字,並且對街坊們也是這麼說的!”
“我爺爺為啥要這麼說?”
村支書搖搖頭,繼續道:“你可能想象不到你爺爺當年在村民們心中的影響力,簡直是半仙般的存在,他的話比派出所的所長還好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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