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己的胸膛撞到了他們的刀劍上一樣。
兵入,血出。散發著祥和水藍色氣息的寶劍也正好刺進了華天的咽喉。
鮮血噴薄而發,奇怪的是那幽蘭色的劍身之上竟然不染一絲血汙。
孫國風和司馬雄小心翼翼的收回自己的兵器,但是段天涯的屍身卻直直的站立著,屹立不倒。
華天也死了,他的屍體像一堆爛泥一樣攤在了地上。
“哼,殺了你怎麼能血我心頭之恨!”
眼看孫國風提刀欲劈,一旁的司馬雄卻連忙將他攔了下來。
“段大俠天下人皆欽佩,而且你也曾叫過他叔叔,既然他已死去,所有的仇恨就都已經結束了。”
這是,西方的天穹上也掠起了一道狂風。那狂風揚起沙塵直上青雲,很快就從小拇指粗細變成了屏風一般大小。
“不好,沙塵又來了,快,收拾東西退到早晨的那個綠谷去!”
“是!”
嘍羅得令,大夥揚馬慌忙絕塵而去。記得上一次,就是因為這個沙暴,一起來的百十號人馬就只剩下了這些。
轉眼間萬里黃沙漫天,但有這處綠谷作為屏障,大夥也淡定了下來。
“你們幾個把這兩人埋了吧,記住,華天的屍體要跪著埋在段天涯的墳前!”聽得司馬雄此話,孫國風不禁眉頭一皺,不過轉瞬他便釋懷了。要是自己的話,不把華天分解埋成十七八處才怪。
“好了,這回咱們估計得呆上好幾天了……哎呀我的媽呀,幸好我很少做壞事……”
司馬雄話剛說得一半,一口鮮血便噴了出來,一口殷紅的鮮血吐過之後,頓時便覺得身體輕鬆了許多。
轉眼已是第二年春,王一平和唐霸也高高興興的帶著鏢銀回了劍城。
這一日,平遠鏢局卻來了一個奇怪的人,來人帶著一封書信,自稱是京師興隆鏢局老鏢頭張黑五的家奴。
王一平和唐霸是不怎麼相信張黑五在生前會提前留下遺書的事情的,但見張素心和劉逸風對他如同親人,又差人手上京查證,而且心中鬼自是怕影,這才將此事承認了下來。信中明言,撤去興隆鏢號,其他鏢號也全部變賣錢銀,只留下鎮東、平遠和通達三家,唐霸分得鎮東、王一平分得平遠,通達鏢局則留給劉逸風,但劉逸風年歲尚小,所以便由王一平打理,待成年之後,再行接管事宜。
眼見王一平獨得大財,唐霸更是心中生隙,於是兩家針鋒相對,各自經營。而劉逸風,則是被那位自稱老羅的人送往了君子門。
夕陽之下,一匹快馬乘風而行。此馬渾身通紅似血,從頭到尾完全沒有一絲雜色。沙地、戈壁,它如履平地。過沙渡河,翻山越嶺。
終於,它停住了。它四足僵立不動,任憑背上的主人如何催趕它,它都紋絲不動。
屋漏偏逢連夜雨,柳無雙無奈的下了馬,她的懷中緊抱著自己的孩子。此時小孩睡得正香,好像小小的他除了睡就只知道吃。
柳無雙剛落到地上站穩,那匹血紅色的寶馬瞬間就如同沒有骨頭的沙堆一樣倒在了地上,一動不動。
“火雲……辛苦你了……”
世當亂道,皇家有皇家的憂愁,百姓有百姓的繁瑣。連馬都會盡忠,為何人卻比之不上?
柳無雙長嘆了一口氣,轉過身來,舉目四望。
只見,四方如水火,縹緲無人煙。在那青山之下有一座小茅廬,茅屋殘破荒蕪,一扇斑駁的門大大的敞開著,也不知道有沒有人居住。
“人家,請問有人嗎?”柳無雙快步走上前去,一隻手環抱孩子,一隻手裡暗暗的緊攥數枚金針。
孩子沒有了爹爹,我就是你的娘和爹。
“有人嗎?請問。”柳無雙又喊了一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