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衫落到地上,上官長離身上的緞料軟糯地貼著她的身形,閻震麟的猛勁兒停了下來。
他的手從上官長離的肩膀到手臂再到腰身,心疼道:
“這是吃了多少苦,這幾日就瘦成這樣?這整張臉,一望就剩這對眼睛了。這是何苦呢!我做得不好,你便教我,你便勸我,便命令我,都行,非要這般嗎?”
“我無妨,我不想你吃一丁點兒苦,你在我手裡如珠如寶地捧著,別人又怎麼會這樣待你?”
“不行啊,這樣不行啊!我心疼死了!是不是還受了傷啊!”
她捧著閻震麟的臉:“我沒有受傷,只是,你也瘦了。”
閻震麟搖搖頭,他不想告訴上官長離自己想得他一宿宿睡不了覺,病了好幾回,他怕上官長離瞧不起他。
“我在建船廠,修橋,修路,在準備我還找出了所有的針。”
他想告訴上官長離,她的付出沒白費。
“委屈你了,我不想委屈你,但還是委屈你了。”
但閻震麟看起來更委屈一樣。
“你不必在意這事兒,我不委屈,他們不過是棋子而已,我是執棋人,又怎會為棋子所傷,”上官長離雙手攀上他的脖子,“只是,你現在想接著聊大事,還是聊些私事?”
閻震麟的吻不再兇猛 ,而是無比憐惜。
事畢,閻震麟把臉埋在她頸窩,一下下蹭著。
兩人聊著離開對方後發生的事。
“你不好奇我拿走的是什麼?”上官長離突然問道。
“不是,這不重要,你都不關心一下你弟弟嗎?”
“哎呀,我都忘記我還有個弟弟落在肅城了,你沒忘了他吧!”
閻震麟手伸到她腦後,將人帶到懷裡摟著,才道:“那倒沒有,來之前送上了船。”
“那就好,那你說,我劫的是什麼?”
“白銀,國外銀價水漲船高,他們收了銀偷運出去,一倒手當貨物賣,簡直暴利。”
“嗯,我們土地上產的銀,就是炸了,我也不會讓他們當成石頭一樣賣給洋人。”
上官長離所在的大昭國,也是以銀作為主要的流通貨幣,她知道銀對於一國的重要性。
閻震麟聽到她這話,勾起了她的下巴,狠狠親了一口。
“好,我們接下來討論另外一個問題。”閻震麟突然正色道。
上官長離認真地等著他說。
“為什麼是周懷奕?!為什麼又是周懷奕?!!”
“那我除了你也不認識別的有隊伍的人啊!我沒得選。”
“不是,那我是沒人嗎?我也有自己的人啊!”
“太多人盯著你了,如果被發現,你必須要把這批銀子全交或者大半交出去,而現在,我只用給周懷奕一點點,剩下的都能留下。”
“為了我是吧!”
上官長離重重地點頭。
“那你接下來”
上官長離眉微蹙。
“我還不能問是吧!我難道還會出賣你?”
“不是,因為接下來,我還沒想好。”
“呵。你猜我信不信?”
“你呵誰?!”
閻震麟一巴掌拍自己嘴上:“屬下該死,我呵死我自己。”
上官長離城坐起身,披了衣到窗前,輕嘆了一口氣。
閻震麟追過去,從後攬住她。
“我的錯,我不該冒著風險來找你我,不問了。”
晚上,閻震麟睡著了都將她抱得緊緊的,就怕一睜眼,人不見了。
再睜眼時他發現天還黑著,再一看身邊,上官長離果然已經不在了。
他咬了一把後槽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