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蔤從公安局出來的時候,已經下午四點多了,眼看著太陽就要落山,立馬打上車,準備去坐熱氣球。
不成想遇到很多專程“睹”她的人,一睹芳容的睹。
抬手摸了摸小臉……
不錯,戴口罩了!
再把頭髮紮起來,棒球帽戴上,混在人群裡,假裝自己也是遊客。
“喂,在嗎?”她把白玉鎖壓在手機側面,佯裝打電話,低聲問。
“王姑娘,我在。”
無疑的,趙?第一時間回話。
他上次借完王稟的白玉璧,再次“忘記歸還”
“殿下……”
王蔤剛一開口,就被他打斷。
“別叫我殿下,我已經被廢黜了,只是個白身而已。”
趙?神色冷清,眼底藏著落寞,彷彿一隻慘遭丟棄的小狗崽兒,勾得人想去保護。
王蔤便是那憐香惜玉的。
不知道該說些什麼才能安慰到他,便輕聲吟唱:
“那就祝我們下次哭,是因為幸福,彌補這一路上受過的苦,那些曾經錯過的也不必太在乎,可能是上天祂對你的保護……”
她清唱完,又難得大方一次:“等忙完這一波,我請你吃大蛋糕,整個的,不是那種一坨坨的哦~”
甜食可以在憂鬱時適量吃點,能間接地緩解肝氣的鬱結,讓心情變得舒暢。
因為甜味在中醫的五行理論中與“土”相應,而土能生水,水又能克火,從而有助於平衡肝火。
趙?沉浸在她的歌聲中,久久不能回神,嘴角險些都要壓不下去了。
“我有親似無親,身邊親近的人寥寥無幾,王總管是長輩,張知府又太虎了些,幸好有王姑娘開解,不然,我怕是鑽牛角尖了……”
他也不知道自己如何說出來這麼肉麻的話,可面對她心疼他的眼神,這些話不自覺的就往外湧。
難道,他會在乎徽欽二帝對自己的冷心冷肺?
別開玩笑了,這父兄二人站在自己面前被金人砍,他連眉頭都不會皺一下。
推己度人,他被捨棄也是應該的。
“甭客氣,咱倆也算是過命的交情,見你不開心,我哪能袖手旁觀?那也太沒心沒肺了。”
王蔤笑著又道:“以後我就叫你趙同學,好不好?”
“好。”趙?努力板著的冷臉,被她哄的如冰雪初融,眼角眉梢都染上了笑意。
心裡甜滋滋的。
她對他真好,要是一直都能這麼好,就好了。
王蔤瞅著他眉開眼笑,也就放心了。
“待會兒咱們以我摘掉口罩為訊號,等我把口罩一摘,你就往人群后面投放屍首,動靜小一點兒哈。”
“只有人頭,不是全屍,行嗎?”趙?沒有完美達成她的要求,弱弱的開口。
他是專程跑到數百公里外宰殺的金兵,習慣性的以為像論功行賞,只要人頭就可以,便沒有拉來全屍。
拉回二十大車的人頭,數量在五千枚左右。
王蔤還不知道他給自己準備的人頭數量有點多,一口就答應下來。
表示無論是全屍,或是人頭,都可以的。
她四處溜達,找了條萬氏集團新修葺的景觀大河。
站到長橋上面,親自踩點。
不錯。
夜黑風高,很有詭異氣息。
“殿下,待會兒把腦袋都投送到河裡,記得動作一定輕點。”
“好。”趙?作為行伍之人,對力度的把控遠超王蔤這樣的閨閣小女子。
王蔤囑咐完,正準備下橋,可還不等她下去,就有眼尖的粉絲認出她了。
“是王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