馮卓看著自家老闆的樣子，心裡也確實不想再瞞下去了。
“其實老闆會這樣，是因為他父母還有程老先生。”
孟聽晚不瞭解這些，對程聿的任何事都一無所知。
唯一知道的，大概就是他父母早就去世了，程家只有程二爺和程琰。
卻不知道讓他變成這副模樣的，居然會是家人。
馮卓深吸一口氣，就把程家的事簡單的敘述了一遍，包括程聿前後發病的那段時間。
孟聽晚越聽越覺得心痛。
她好像能感同身受一般。
雖然自己看起來好像父母健在，可內裡早就壞了。
“所以老闆他很在意您，在他這裡，已經不能再失去您了。”馮卓說著都忍不住紅了眼眶，“您威亞出事的那次，他其實並沒有出差，而是在車裡開了一夜的線上會議，早上知道您醒的早，特意回去洗了澡才趕到的醫院。”
“還有您去封啟家裡，那天下了暴雨，高架橋上堵車，他擔心您的狀態，就直接下車，冒雨跑了過去，還守了您一晚上，才導致後面發燒，您又傷了他，再之後的事情，您就知道了。”
馮卓實在是忍不下去了，最後說道：“太太，老闆是真的喜歡您，真的愛您，他手上的戒指，原本是一對的，知道您不能戴，他就一直戴著，還不敢戴在無名指上。”
孟聽晚也發現了，他總是無意識的去轉動那枚戒指，而且從來沒有摘下來過。
原來是這樣。
她咬著下唇，看著呆滯的男人，心臟像是被人用手用力擰著一樣。
自己和程聿，從某種程度上來說，是一樣的人。
他們都是不幸的。
這一切的傷害，都來自於家人。
可他們又是幸運的，他喜歡自己。
而自己，應該也是喜歡他的吧。
她不知道喜歡一個人應該是什麼樣子。
如果是像唐淺一樣，哪怕段向珩不喜歡也要拼命嫁給他。
若是這樣的話，那她大概也是喜歡他的。
孟聽晚握著程聿的手，靜靜地看著他的側臉。
連馮卓什麼時候走的都不知道。
她的眼淚再也繃不住了，大顆大顆的掉落下來，“程聿，你太傻了，商人從不做沒有利益的交易，可是這場交易，你又得到了什麼？”
孟聽晚顫抖著嘴唇。
她不想讓任何人為了自己殺人。
因為自己就殺過，她害了自己的妹妹到現在都找不到。
以前在醫院發病的時候，還差點兒掐死護工。
她不想害人了。
也不想讓別人因為自己還殺人，哪怕那個人是惡人。
孟聽晚傾身抱住他，眼淚順著男人的衣領流進去，“程聿，你就是個傻子。”
程聿好像又因為這句話有了反應，他抬手環抱著女人纖瘦的身體，說道：“聽聽，你在嗎？”
“嗯，我在呢。”
程聿因為這句話，把她抱的更緊了，“真好，我終於沒有再次失去你了。”
孟聽晚現在整個腦子都是懵的，她沒有仔細聽男人的話，只聽了‘失去你’三個字。
她眼淚流的更厲害了，“沒有，你沒有失去我，以後也不會了。”
什麼只能活一百天，肯定是假的。
自己幻聽的也說不準。
程聿為她做的太多了，自己好像狠不下心再讓他傷心。
“聽聽，我只有你了，別再離開我了。”
男人把她牢牢禁錮在懷裡，似是要把她揉進骨血裡才罷休。
孟聽晚早已淚水模糊了視線，聽著程聿的話，更加心疼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