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恩然被這兩道聖旨衝的腦袋發熱。
“這又是封老的,又是封小的,難道是要重用我這個當間的?”
正暗自得意,不想就被張玄儀一柺杖打的咧嘴。
“你自小就文不成武不就,為父擔心你不能官場上識人辯物,讓你託著家裡關係做些營生這才讓你苟活至今,不知你今日腦袋裡是哪裡出了毛病,竟然說出陛下要重用於你。若讓那有心之人聽去,還不給我們張家招災。”
不待他教訓完自家兒子,家中族親都是趕了過來。
這一脈本就是依靠張玄儀生存,可惜張玄儀傳到孫輩後竟然沒有男丁。族中幾次想過繼一個與他摔盆,卻不想都被拒了。這也惱了族中的族老,乾脆慢慢少了走動,只都冷眼旁觀,待到張玄儀死後,再拿捏他這一房。
不想盼了如此久,眼看張玄儀就要活不久,他家那個孫女張夢瀟也已說好親家,不幾天就要出嫁。張姓族親最近幾日卻是活躍,有的人都在想後面該要何產業了。今日閒暇,族中幾個族老正在商議如何處置張府的家當,竟聽的皇帝下旨冊封張玄儀為忠佑侯。
差點將幾個族長驚得死過去。待緩了神,這才安排幾個族中的青壯攙著族老來給張玄儀祝賀。
“五哥,恭喜啊。聽說陛下冊封,族中剛得了信,派我個老頭子來賀喜。”
看到是族中的族老,想到這幾年的糾纏與磋磨,連著張恩然都不待見,眉頭皺了起來。
張玄儀也是臉色冷了下來,淡淡說道:“是十三弟來了?家中的確剛剛有天使來下旨,如今家中散亂,就不招待你等,免得不小心碰到御賜的東西,被天家怪罪。”
說完,招手讓小廝領著族老一等出門。
族老也是沒辦法,如今張玄儀活著,他這一脈沒人斗的過,只能再忍一些時日,等張玄儀死後再說。
張恩然眼見族老一行被請了出門,才氣憤道:“這些個族親,原是依著我們家才活得如此滋潤,如今卻像一群白眼狼,日日盯著我家中菜肉,真是寒個人心。”
張玄儀示意小廝攙著他坐下,這才開口說道:“哪個家族不吃人啊。這才哪到哪。你信不信待我死後,那些個族親必來逼著你等交出產業,要吃你這絕戶之人。”
聽了張玄儀的話,張恩然冷著臉,張王氏靠著張恩然低低的哭泣,就是張夢瀟也是臉色慘白,低聲對著祖父道:“若不然,還是拒了這門婚事,我坐家招婿的好。免得我出了嫁,卻讓族中將父母磋磨死。”
聽到張夢瀟又想著不嫁,去坐家招親,家人齊齊來勸。
張恩然安撫道:“瀟兒,你還看不出來嗎?如今你祖父年邁,你又出嫁,此乃我出山的好時機。也虧得陛下聖明,鄉野拾珠,待我朝堂上站穩,族中哪個敢來招惹?”
不待張玄儀呵斥於他,就見門外一個小廝進來,期期艾艾的似要說話,卻又不敢的樣子。
瞪了小廝一眼,張恩然氣道:“今日怎麼回事,人人都不正常。你個小廝有事說事,站在這裡扭捏這般是為何?”
見自家受了訓,小廝這才趕忙開口道:“門外來了神都幾家的管家要見老爺。小人推拒了只說今日家中有事不便招待,卻不想那幾個管家也是通情,都自回去,只是回去時候交了禮單過來。小人逮眼一瞧,卻是驚到,如此才不知如何與老爺們說。”
暗自皺眉,張恩然說道:“咱張府雖算不上公卿之家,但也是富足之人。有何禮物讓你驚到?真是一股小家子氣。”
說完,一揚頭,示意他儘管說。
“那幾個管家送來的盡是一些花樣小娘,有的歲數還比家中小姐年齡小。都說送與老爺做個妾,好為張家添個香火。”
聽了此話,張家四個主人卻心思都是不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