過了一會,周凱陽開口說:“好啦,這些都過去了,儘管我的心裡都不舒服,但是都過去了。有為,你不要介意。我不是在挑你的毛病,你站在你的立場上,做的其實也沒錯。”
我說:“凱陽大哥,那麼我問你,你不覺得我們這次到上海來參加江上蘭的婚禮,從三個家庭來說,緩和了過去的恩怨,從大的方向來說,是給新大集團帶來了新的機遇,這些難道不是最重要的嗎?”
周凱陽把手搭在我的肩膀上說:“我們這次到上海來,所取得的成績,大大出乎我的意料,我到這裡來,就是想跟江上蘭緩和一下關係,有時間能夠坐下來談談更好,但怎麼也沒有想到,江上蘭完全不是過去那個江上蘭了,不知道她怎麼會變得這麼大,這像是有點說不通,但我又不能跟她做過多的計較。江上蘭的態度打動了我,我承認了我們周家犯的錯誤,我們還要共同面向未來。”
我笑著說:“周大哥,不要想的這麼多嘛。我覺得您當大哥的能夠彎下身來,做了必要的檢討,也承認了你們周家過去對孫家犯下的錯誤。江上蘭也不是那種抓住別人錯誤不放的人。”
“如果抓住別人的錯誤不放,也就不是她江上蘭,不過,如果她是一個這麼大度的女人,為什麼把你拉在身邊,一門心思報仇?在他們的報仇之下,我父親死在孫大剛的槍口之下,我也捱了一槍。好了,好了,這些不說了,面向未來,面向未來吧。”
周凱陽對我擺了擺手,他不想再說什麼,轉身想前面的大門走去。
我看出周凱陽內心的糾結,既想放手,又有些放不下,從新大集團的大局,可以原諒江上蘭,從自己父親的死,他又很難做到做到過分的大度。
也許這都是可以理解的,正想周凱陽所說,孫大剛和江上蘭的過去,就是向他們周家報仇的歷史,他親眼看到自己的父親死在他的婚禮上,死在孫大剛槍口下的悲慘場面。
難道過去的事,真就會這麼輕而易舉的翻過篇嗎?不翻過篇又能怎麼樣?至少現在的情景是一片祥和。有些事情,我還要在背地裡多做工作。
我想到了江上蘭,不知道這個今天的新娘子入了洞房,是不是在跟她那個老公纏綿。如果我在這個時候讓她出來,顯然是不合適的。
我明天早晨就要離開上海,我總要跟她說上幾句話。
雖然過去的仇恨暫時放下,但是彼此之間的矛盾並沒有完全消散,剛才從周拉凱陽的話裡,我還是聽出了一些味道,那就是一切暫時放下。
也只是暫時放下而已。
孫家的後人孫大剛已經死亡,周凱陽還要怎麼做呢?
現在的周凱陽顯然不是過去的周凱陽了。
過去的周凱陽其實沒有什麼腦子,但現在顯然不是這樣。
認真的不是算命的先生,如果知道後來的事情,那所有的人就該免除很多的問題。
但這也只是想象而已。
現在團結在一起來是為了一個大的方向,大家以後怎麼樣,誰也不會知道。
要想做個深謀遠慮的人,那就等於是半個神仙,我不是神仙,能把眼前的問題解決好,就已經很不錯了。
我把大家召集在一起,對我這個新大集團的董事長來說,並不感到輕鬆,沒有,也許以後還會當更大的責任,,但現在沒有辦法,也只能是走一步看一步,先打先打集團重新整合之後走出低谷再說。
新大集團經過重新整合,在一段時間裡走出低谷,這已經不是什麼大問題,有江上蘭背後的浦東建築,新大集團簡直就是如虎添翼。
在這個國度裡,人的關係的複雜,要比做事兒來得更加艱難。
我正在猶豫著是不是要給江上蘭打電話,我的手機響了起來,打電話的居然就是江上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