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此起未過多久,皇宮內果然就引發了騷動。
遍體鱗傷的潛光被高高吊起在絞刑架上,毫無生氣地半睜著眼看著下面吵嚷的各位大臣,就連虛弱的皇帝也被他們強行請了過來。
面對如此行徑,皇帝身前只有兩三個年過百半,頭髮花白的大臣極力阻攔。
“崔文銳!你這可是大不敬!”
崔太尉面容威嚴,開口就是反駁:“潛光是陛下心腹,如今犯此滔天大罪,罪不容赦,還望陛下親斷,以還王丞相和李侍郎一個公道!”
“信口雌黃!潛光一直跟在陛下身邊,哪裡有機會跑出去行兇!”
“他與妖物勾結,有何不可?!”崔太尉說得義正言辭擲地有聲,“陛下何故如此偏袒他,難道丞相和侍郎之死,您也都牽扯其中嗎?”
“放肆!”
“還是說您如今這個位置也是這般坐上來的,踩著先帝的屍骨,坐上來的!”崔太尉抬高嗓門,咄咄逼人。
皇帝被氣得臉色鐵青,喉嚨裡一直髮出“吭吭”的聲音,胸口悶堵得講不出一句話來。
直聽到崔太尉提起先帝,他心裡的火一下子就都躥了上來,狠狠拍了下座椅扶手,顧不得口中咳出的血,大聲道:“先帝當年陡然暴斃,定是有所察覺,才會提前讓人擬好詔書傳位於我,如今你們又害到我頭上,崔文銳,你可下得好大一盤棋!”
“陛下!”崔太尉抬高了話音,“那妖物妖法高強,您不可被其蠱惑啊陛下!”
皇帝腿上一軟,倒回椅背上,嘴唇發紫。
在他面前,烏泱泱的一派群臣幾乎清一色地站在崔太尉身後,而他身邊的人,除了高懸刑架上危在旦夕的潛光之外,也就只剩一直跟在他身邊的那區區三個半百老人。
潛光努力睜開眼睛,皇帝憔悴烏青的臉映在他瞳孔,他腦海中已記不得當年在戰場上意氣風發的大將軍的模樣了,只看得見如今高坐於皇位之上,卻如履薄冰,恐懼擔憂的皇帝。
“崔……崔文銳,明明……是你殺的丞相……和刑部侍郎……”他撕開被血糊住的雙唇,聲嘶力竭,“明明是你要造反!”
“信口雌黃!”崔太尉大吼,“陛下,您還不做決定嗎?!”
“崔文銳,你與外敵勾結……轉移兵權,架空皇帝……有罪的人是你!”
“來人,處死這個罪犯!”崔太尉見皇帝遲遲不肯表態,而潛光越說越多,終於急不可耐。
“崔文銳,你這是要越俎代庖,你這是要造反!”皇帝身邊的大臣見勢不對,急忙大呼,“崔太尉御前不敬,快來人將他押下!”
一眾侍衛聞令紛紛執著武器衝了過來,擋在陛下之前,矛頭對準崔太尉。
可一眼看去,這些侍衛不過區區百十人罷了。
崔文銳忽然笑了起來:“陛下,這些可都是您的親兵隊?”
似乎因為皇帝幾人的不肯屈就,崔太尉索性也不演下去了,他滿臉嘲諷地看著那群皇帝親兵,語氣中盡是不屑:“陛下啊陛下,就您那副身子骨,何苦非要與臣為難呢?”
“你真的以為孤看不出你們的圖謀嗎……咳咳、咳!”皇帝支撐著身體,同時用餘光示意身邊大臣。
那大臣立刻高舉手腕,一支響箭隨即從他袖口飛出,直衝天空,跟著啪一聲炸成一朵火花。
火花炸出的那一瞬間,城樓四面齊刷刷站出來許多弓箭手,彎弓搭箭,蓄勢待發對準下面的王太尉一眾。
可王太尉並無慌張,反而大笑起來:“看來我還是太著急了點,竟然不知陛下還有這麼多人可用。”
皇帝冷眼瞪著他:“他們都是追隨我……一同征戰沙場的兄弟,豈能……被你挑唆!”
“是是。”崔太尉揚起下巴,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