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賢往外看,臉上露出一絲笑容,“大人,當日得罪你的李楚雲,王正春在我們錦衣衛昭獄足足折磨了五天五夜!”
王賢看了眼李楚雲,王正春二人,此刻他們兩眼早就沒了光芒,整個人就跟木頭一樣,甚至於跪在菜市口即將被問斬,也沒有一絲表情。
今日問斬,或許對他們而言,可能是熬出頭了!
王賢眼色莫名,臉上浮現出一抹笑容,自己這應該算是給前身報了大仇吧!
哪怕隔了近乎一百米,依舊能聽到一個虎背熊腰的大漢,用著樸實的語言,一個個講述了李家王家諸人的罪責!
“什麼?這還是錦衣衛嗎?”
“你們看,他們除了精神萎靡了一些,裸露在外邊的身體竟然沒有絲毫傷害。”
“皇權特許先斬後奏這是錦衣衛的特權,錦衣衛老爺們什麼時候還這麼通情達理了?”
旁邊來看熱鬧的朝廷官員聽到這話,頓時眨了眨眼,按照朝廷律法,這種案件本是刑部受理,然後大理寺、都察院肩負複審職責,再是前面三司會奏,最後由皇帝批准。
但現在只是錦衣衛自己內部的審理,就直接判死刑。
你要說不合律法吧,他確實不合律法,但是錦衣衛本就有先斬後奏的特殊權力。
錦衣衛這陣仗著實是把一群官員給震驚到了。
隨著李家王家眾人的罪證紛紛被宣讀出來,加上受害者證人出面,泣不成聲的講述著自己的委屈。
圍觀的百姓瞬間就炸了,憤怒的情緒瞬間被引燃了,對於錦衣衛的態度由害怕,慢慢產生一絲認同。
“沒錯,就是這李尋,本來是開封府衙門的巡檢,對待我們可真是一個無所不用至極!”
“一年前,我就被他無緣無故抓進大牢,交了足足十兩銀子才把我放出來!”
“還不止呢,李尋這廝仗著官位,不知道多少次對告狀的百姓大打出手,然後行敲詐勒索之事!”
“……”
百姓們不知道錦衣衛此舉的深意,但就是感覺十分解恨。
原本高高在上的罪徒,被宣告罪名之後,然後被統一問斬,尤其是被兩家欺辱過的百姓,紛紛拍手叫好。
而後裴綸還玩了一手騷套路,拿出數十錠銀子,義正言辭的將其遞給了受害家屬,引來一陣陣感恩戴德之聲。
“什麼,我沒看錯吧?”
“錦衣衛竟然還給受害者發錢了?”
“天啊,王二你掐掐我,我看是不是在做夢!”
也就在此刻另一處閣樓之上,一位面容高傲,身穿白色衣袍的中年男子,眼神不屑的看著前方菜市口發生的一幕。
“貓哭耗子假慈悲罷了!”
“錦衣衛這把沾滿了我東林黨人鮮血的刀子也妄想洗白,真是痴心妄想!”
“不過也是搞笑,不知這王賢是不是想要弒主,這閹黨看來也並不團結一心嘛!”
房間裡的其他人聞言,竟紛紛附和,看向錦衣衛的目光中充滿不屑。
“錢公此言甚是!”
“錦衣衛這群東廠走狗,必定不得好死!”
“如今還貓哭耗子假慈悲,也就那些愚民還信以為真!這天下若是少了我們東林黨,少了我們去開啟民智,那我大明朝豈有光明的一天?”
這高傲中年男子,赫然是東林魁首,那個晚年娶了名妓柳如是,在明朝滅亡之後,柳如是跳湖自殺,這位喊出水涼不能下的錢謙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