送走所有人,李長歌家就變得安靜下來,就剩他們小兩口。他又來到櫃檯裡面,拿出賬本算賬,媳婦兒許雲嬌在灶臺那邊忙活著早飯。
小米一大早就淘好,放在煤爐子上小火慢熬。
掀起蓋子,陶罐裡小米粥的味道,在寒冷的冬天化作一股白霧,香氣四溢,讓人忍不住想大快朵頤。
黏糊糊的小米粥熬得非常香。
許雲嬌拿著抹布,墊在瓦罐兩端凸出的把手位置,把瓦罐從煤爐子上端下,放在一旁的桌子上,稍微晾一會兒,等一下再去盛飯。
接著又從另一個瓦罐中取出一塊鹹菜疙瘩。
拿著刀,鐺鐺鐺切成細絲。
在算賬的李長歌分心,抬頭瞅一眼,媳婦切得鹹菜絲大小粗細均勻,刀工比他強得不是一星半點兒。
“長歌,等會兒再算賬,先吃飯吧!”
“行!”李長歌把賬本放在一邊。
從熱水壺裡倒出一些熱水,再用水瓢從水缸裡添一些涼水,用兌在一起的溫水洗手,然後上桌吃飯。
大清早的,他們也沒有吃太多的好東西。
稠乎乎的小米粥,就著鹹菜,也是難得的美味。
大冷天的,喝著一碗熱乎乎的小米粥,頓時渾身直冒汗,整個人全身上下的毛孔開啟,舒坦極了。
“長歌,咱家不是還有一些東西沒賣出去嗎?”
“嗯,先緩一緩,最近不賣。”李長歌道。
“也是,別人都缺貨了,就咱家還在賣,這事兒要是傳出去,肯定會說咱們家的東西來的不正常。”
許雲嬌說著,夾起一根鹹菜絲,並沒有一口吃下,她只咬半口,就著半根鹹菜絲,吃一口小米粥。
從這個習慣上來看,不是一般的節省。
她是個聰明人,受過她那位大小姐出身的母親的家庭教育,信奉“男主外,女主內”的傳統思想觀念。
也正是因為如此,她從來都不過問家裡的生意。
這還是她第一次主動提及家裡的生意。
主要是表達對丈夫李長歌及時收手認可。
槍打出頭鳥,別人都不能賣,而你卻在賣個不停,那肯定會引起一些有心人的注意,給你下黑手。
李長歌夾起五六根鹹菜絲,放到碗裡,用筷子撥動著碗裡的小米粥,一口氣把剩下的小米粥喝完。
旁邊的媳婦許雲嬌見狀,立馬把手伸過來,接過他的空碗,又給他盛了滿滿一大碗稠乎乎的小米粥。
李長歌接過碗,偷偷摸摸撓一下媳婦的手心。
許雲嬌的臉又是刷地一下紅了,嬌嗔道:
“別鬧,大白天的,別被人看見了。”
“今天沒那麼累,晚上我們……”李長歌后面的話還沒說出口,就被媳婦許雲嬌的手一把捂住嘴。
可以清楚地看到許雲嬌臉紅的都能滴出血。
昨天是因為太累,他們小兩口啥事兒都沒幹,躺床上往被窩裡一鑽,眼睛一閉,沒多會兒就睡著了。
新婚小兩口,對於房中事的需求很大。
“別說了,別說了,晚上再說!”
紅著臉的許雲嬌壓低聲音,不想讓其他人聽到。
“那我們晚上……”李長歌把碗筷往桌子上一放,抬起手掌啪啪啪打了三下,發出清脆的響聲。
見到這一幕,許雲嬌瞪大眼睛。
但很快就反應過來,意識到那代表著什麼。
“嗯……嗯!”猶如蚊子嗯一般小。
許雲嬌點頭答應以後,就把整張臉埋在碗裡,低著頭乾飯,以此來掩蓋此時她紅透了的臉。
李長歌笑呵呵的看著媳婦,尤其是把目光落在媳婦紅透了的耳根子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