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
“哎——”二叔李善民長長嘆一口氣。
似乎在因為這件事情而發愁。
菸斗裡的菸草在二叔吸氣抽菸下,與空氣快速接觸,充分燃燒,在黑暗中呈現出璀璨的紅色光芒。
二叔在思考事情的時候,都會抽上兩鍋。
看得出來,這件事情讓他十分為難。
思索了好一陣子,才開口問大侄子李長歌道:
“偷東西的耗子,把東西還回去了沒有?”
“當時被我堵了個正著,就直接讓他還回去。那耗子平時沒少被我揍,怕我怕的很,就照做了。”
聽到大侄子的回答,李善民認可的點點頭。
李善民不是傻子,要說他們村裡有喜歡偷雞摸狗的人,那除了李滿金之外,不可能有第二個。
只是他沒想到,李滿金膽子竟然如此之大。
在自己的村裡偷東西也就罷了。
現在竟然偷到了那些從城裡來的學生們的頭上!
這件事情要是鬧大了,那還得了?
到時候,就成了一顆老鼠,壞了一鍋好湯。
他們李窯村生產隊的名聲將徹底敗壞。
連帶著他們建安生產大隊,也不會落到什麼好。
還有,現在他們大隊,以及負責他們大隊的公社幹部,都在給李長歌爭取“公社勞動模範”的稱號。
要是李滿金偷東西的事情曝出去。
那身為李窯村人的李長歌,肯定會受到影響。
抽完這一鍋煙,二叔李善民把菸斗朝下,對著旁邊的桌子腿那邊敲了敲,發出鐺鐺鐺的響聲。
隨後收起菸斗煙槍,咳嗽兩聲,開口道:
“這件事情你就不要管了,就當沒有發生過。等明天起來,我再去處理那隻耗子。行了,趕緊睡吧!”
二叔剛說完,李長歌拉個凳子坐下,靠在牆上,也不脫衣服過去,鑽進打地鋪的被窩裡睡覺。
房間裡雖然昏暗,但還是能看見人影輪廓的。
二叔剛脫下棉襖,鑽進被窩裡,卻發現李長歌不願意過來,於是就抬頭望著大侄子,好奇道:
“你怎麼坐在那兒了?趕緊睡覺!”
“二叔,那被窩裡有跳蚤,咬得我渾身難受。我今天晚上先在這兒對付一下算了,沒事兒的。”
“那怎麼行?夜裡這麼冷,凍壞了身子怎麼辦?”
二叔是非常擔心他這個大侄子的。
“沒關係的,我穿得厚,不怕冷。”
“胡鬧,哪有夜裡不鑽進被窩裡睡覺的?”
二叔的語氣變得嚴厲,他從被窩裡鑽出來,就要過去,把大侄子李長歌拉回來,躺下睡覺。
“二說,真不用,不信你摸我的手,比你的手還熱。”李長歌趕緊過去,把二叔按進被窩裡。
俗話說得好,年輕火力壯。
李長歌跟二叔握了一下手,二叔的手有些冰涼,而李長歌的手卻滾燙髮熱,很暖和。
這種熱,不是生病發燒的那種熱,而是正常的。
二叔實在是犟不過李長歌,最後讓李長歌把他的棉襖拿過去,披在身上,這才就是作罷。
因為二叔一家也比較愛乾淨,身上沒有跳蚤。
李長歌也就沒有拒絕,先這麼對付一宿。
等明天看情況,跟二嬸說一聲,讓二嬸把那些女學生安排到其他家睡覺,他得回家睡才行。
李長歌有點認床,在別人家裡睡覺很不習慣。
金窩,銀窩,不如自家的狗窩。
還是摟著自家老婆,鑽進被窩裡睡覺更舒服。
李長歌在心裡感嘆一句,隨後靠牆睡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