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主地再次緊皺眉頭,並緩緩閉上了雙眼。此時此刻,身陷囹圄的他確實已經無能為力,但內心深處卻始終堅信著李世民定然會前來營救自己。
在長孫無豔無微不至、精心周到的照料之下,沒過多久,李世民原本虛弱不堪的身體便以驚人的速度康復了起來。剛剛痊癒之後,李世民聽部下說薛舉在率軍攻打長安的路上暴斃而亡之後,他甚至都來不及好好休息調養一番,便心急如焚地匆匆進宮,徑直奔向李淵所在之處,準備當面請罪和請求出戰。
來到李淵面前,李世民撲通一聲跪倒在地,然後低垂著頭,態度極其謙卑而恭敬地說道:“父親在上,請恕兒臣不孝之罪。兒臣此番率軍出戰,未能取得勝利,實在是罪責難逃。如今兒臣已深知自己犯下大錯,特來此懇請父王能夠網開一面,放過劉文靜與殷開山二人。”
李淵望著眼前的兒子,只見他面色紅潤,精神煥發,顯然已經完全從疾病中康復了過來。心中不禁湧起一股欣慰之情,他立即把李世民扶起來。
然後,李淵輕輕嘆了口氣,緩聲道:“二郎啊,此次你患病在身,無法親自指揮作戰,這本非你的過錯。然而那劉文靜和殷開山二人,竟然不顧你的再三交代,貿然私自出兵,以致我軍八位總管皆遭敵手生擒,精銳之師更是傷亡過半。如此慘重的損失,實在令人痛心疾首,如今此事已然震動朝野上下,引得眾人議論紛紛。他們這般肆意妄為、違抗軍令之舉,實乃罪責難逃啊!”
李世民並不認同,他稍稍抬起頭來,目光誠摯地看向李淵,接著又繼續說道:“父王,兒臣身為此次出征作戰的主帥,所有的決策皆由兒臣所定,因而這場戰敗,兒臣有著不可推脫的重大責任。然而,此事絕不應牽連到其他無辜之人身上,尤其是像劉文靜和殷開山這樣忠心耿耿的大臣。如今咱們大唐初建,根基尚未穩固,如果因為一場戰事失利就讓王子出征失敗而歸,卻將責任全都推給大臣們去承擔,那麼日後一旦訊息傳播開來,恐怕難以讓天下人信服啊!還望父王能夠明察秋毫,從輕發落他們二人。”
“這個……”李淵緊皺眉頭,心中暗自思忖著如何處置他們。這兩人在之前的戰役中犯下大錯,導致己方軍隊遭受重創,如此罪責豈能輕易饒恕?
然而,站在一旁的李世民看到李淵臉上露出了猶豫之色,只見他上前一步,拱手向李淵說道:“父王,依兒臣之見,薛舉此番率軍南下,正是看準了我軍剛剛戰敗,士氣低落、軍心不穩之時,企圖一舉攻破我方防線。若此時我們不能振作起來,團結一致,積極應對,豈不是正中那薛舉下懷?何況我們面對的敵人還不止薛舉一個。”說到此處,李世民眼中閃過一絲堅定之色。
接著,他深吸一口氣繼續道:“父王,而且兒臣剛剛得到訊息,薛舉在率軍進攻長安的途中竟然突然暴斃身亡!此等變故實乃天助我大唐也!正因如此,兒臣今日特來懇請父王恩准兒臣親自掛帥出征,趁著這西秦軍群龍無首、軍心大亂之際,迎擊薛仁杲所率領之部眾。兒臣定當全力以赴,一雪前恥,洗刷此前戰敗之辱!”
說到此處,他稍稍停頓了一下,略微調整了呼吸後又接著言道:“此外,兒臣還望父王能夠法外開恩,賜予劉文靜與殷開山二人一個將功贖罪的機會。想那二人往昔亦曾為我大唐的建立立下赫赫戰功,雖此次有所失利,但正所謂‘人非聖賢,孰能無過’呀!若父王因一時之錯便對其嚴懲不貸,恐會讓眾多浴血奮戰的將士們心生寒意吶!何況他們都是我們大唐的開國功臣。”言罷,李世民雙手抱拳於胸前,滿懷著殷切期望之情,靜靜地注視著李淵,默默等待著來自父親的回應。
“二郎啊,你的身子骨才剛剛恢復一些,切莫這般著急地請求上陣殺敵呀。那薛舉與梁師都聯手攻打靈州,結果卻是鎩羽而歸,他所派出的南路大軍亦是戰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