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川新鎮接連舉辦三件大事,斷然不允許有大量人馬持械入城。是故,安慶緒本次赴武川一共攜帶了近三百人馬,其中有一小部分隨他住進了鳳臨武川大營,剩下二百餘人,皆要在大營外安營紮寨。
競技會最後一天是馬球比賽的冠亞軍角逐,特別是在皇家競技隊進入決賽圈後,這場比賽是整個大會的壓軸節目。
安慶緒一球杆揮向皇孫李倩,若不是李倩所乘的坐騎久經戰陣,應急躲閃了一下,只讓球杆掃到了肩膀,將李倩從馬背上給擊落下馬,受了些皮外傷。若真是被球杆擊中頭部,現在說不定早就屍首分離了。
這場比賽,朝廷和朔方高層全部在場,大家都看了個真真切切。
事故剛一發生,安思順就下令將安慶緒收押,將那些在大營內隨安慶緒而來的隨從,在第一時間全部控制住了。
而現在,安慶緒親手襲擊皇孫殿下在前,派人刺殺武川鎮守在後,明顯犯下了十惡不赦的罪過。安慶緒身為東北三鎮節度使之嫡子,雖事情犯在了武川地界,犯在了朔方轄境,但茲事體大,涉及我朝皇室要員,需要押解回京受審。
安思順親衛拿了令牌,第一時間便找到了賀魯鐵。鎮北軍出身豐州鎮北營,有賀魯鐵在,軍令執行地當然更是順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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賀魯鐵直接叫人把他最熟識的金山找來,把前因後果和安大帥的軍令一說,金山眾兄弟聽聞俊哥兒竟然遭遇了安慶緒手下的埋伏,一個個怒髮衝冠,霎時間便糾集了數百人馬,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包圍了安慶緒手下駐紮的營地。
這范陽軍不愧為天下第一的鐵軍,安慶緒剛被帶走,營地裡負責斥候的遊擊騎兵,打馬便向著東北方向而去。
待營地被圍,有宣旨太監和朔方軍大帥的指令在,裡面的范陽將士自然是乖乖束手就擒。而鎮北軍即便快馬加鞭地去攔截逃脫的范陽斥候,也定然是無功而返。
安思順向前來回復的親衛擺擺手道:“罷了,罷了,跑便跑了,諒他安祿山能如何?”
李俊多了個心眼,在進城的時候換了身乾淨衣服。他邊換裝邊聽管彤描述安慶緒被捕的經過,不禁暗自思忖:“打了這麼多天球,皇孫壓根兒就沒下過場,他安慶緒事前又不知道李倩會替補上陣,所謂圖謀擊殺皇孫的罪行,多半是臨時起意。可自己要帶安雅出城去耍,不過是前一天才拿的主意,他安慶緒怎麼會這麼精準的得到訊息,提前安排好人手去刺殺自己?”
雖然現在是他李俊和鎮北軍的主場,可是從豐州府衙到朔方都護府再到朝堂重臣,全都齊聚這陰山北地,鎮北軍就算是他李俊親手帶出來的嫡系部隊,此時也必須要尊皇令,更要尊安帥的號令。是故安帥怎麼調動鎮北軍去處理安慶緒,他李俊也不好插手過問。
不過李俊終究多了一個心眼,他總覺得哪裡不對。思來想去,還是把阿史那找來,讓他帶人再回到遇襲的那處沼澤地,把那三個范陽賊人的屍首尋回來。
這邊安排完手頭的事情,李俊立馬去縣君府見安雅。
那縣君府四周的街道早已被鎮北軍層層把守住,弟兄們見李俊安然無恙,無不歡喜雀躍。
“俊哥兒回來啦!”
“校尉!”
“俊哥兒沒事兒就好!”
李俊進了縣主府,不料連鳳珍也趕了過來。幾女一見俊哥兒出現,立馬圍了上來,關切地上下檢視。
待一切安排妥當,李俊將守衛縣主府的鎮北軍撤離大半,並嚴令封鎖自己遇刺的訊息。
畢竟明日就是互市大市場的開業儀式,在這個時候傳出來鎮守大人遇襲的訊息,恐將在小小的武川新鎮內引發動盪。
前腳一回到鎮守府,阿史那便跟著進來了:“俊哥兒,那三人的屍首,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