羅賽拉如暴風雨般洶湧的攻勢不斷朝比爾襲去,她的身姿霧一般縹緲輕柔,雖然使用著大開大合的唐刀,可那戰鬥風格卻好似最職業的殺手。
只能乾站著的三位少年不得不承認,她的戰鬥極具美感,一不留神就會被牢牢吸引,移不開視線。
“!”
比爾的眼睛眯了眯,臉上逐漸顯露出一種狐狸樣狡詐的笑容,渾身散發著讓人感到厭惡的銳利感,那神情,使人不寒而慄。
“怪不得你透露著異樣的焦躁,我說,你是不是腰部受傷了啊?”作為醫生數十年,儘管其中有五年走上了彎曲的道路,跑去研究性別轉換了,可比爾還是擁有著遠超他人的對人體的洞悉。
儘管在外人看來羅賽拉的行為沒有顯露出任何異常,可這是瞞不過與她正面對戰的比爾的。
身軀不自覺地微顫,很多可以靠彎腰避過的攻擊硬是被她用其他動作抵消,比爾凝視著羅賽拉腰間的視線逐漸黏膩起來,如同瞄準獵物的毒蛇。
“誒?賽拉本身是有傷的嗎?那這可不太妙啊!”沢田綱吉睜大了眼睛,他沒想到看起來行動非常敏捷的羅賽拉居然是受傷狀態。
“是啊,獵蛋殺手是最擅長捕捉對手弱點的存在,這樣下去不太妙,如果賽拉輸了的話,你和她的性別就要被互換了!真是讓人不快的獵蛋殺手啊,獵蛋殺手。”reborn平靜分析道。
沢田綱吉抽了抽嘴角:“有必要每一句話都提他的外號嗎?你分明只是想念他的稱號吧?”
羅賽拉沒有因為自己的弱點被指出而動搖,她手腕一轉:“那又如何?我受傷的又不是手。”
說罷,她從下至上朝比爾劈去,強勁的氣流連帶著公園地上的落葉也一同飛揚在空中。
比爾卻躲也不躲,輕輕一笑,用一種令人發毛的柔和音調對她說:“你知道擲飛鏢嗎?”
他掀開大衣,一排排手術刀赫然出現在他的裡衣,比爾如同變魔術般,十指夾滿了手術刀,迅速朝羅賽拉甩去。
“嗖——”
如暗器一般,十把手術刀從頭到腳瞄準羅賽拉的全部要害。
羅賽拉迅速停下攻擊,雙手持刀於空中重重一揮,揚起的氣流如颱風般強勢,將密不透風攻擊網以力破解。
然而卻有一把小刀偷偷從羅賽拉的視覺死角處彈射而去,目標正是她受傷的腰部。
“危險!”
“快避開!”
阿綱與獄寺看得分明,見羅賽拉即將受到攻擊,下意識提醒出聲。
這種程度,放平時側身便能躲開。
羅賽拉思考了一瞬,決定用刀彈開,就在她擺好架勢,準備用力時,比爾冷不丁開口:
“你知道焰為什麼會選擇你的家人為目標嗎?”
什麼?
羅賽拉的思緒短暫的陷入了空白,下意識忘記防禦即將襲來的攻擊。直到“噗”的一聲,小刀扎進肉體的聲音與傷口再次裂開的觸感喚回了她的神志。
“你知道、什麼?”
鮮血像是終於等來放學的學生一般,迫不及待地離開了羅賽拉的身體,她一時之間分不清頭腦產生的眩暈是因為失血,還是因為在這種場合意外聽到了仇人的名字。羅賽拉捂住傷口的手臂暴起了青筋,這個舉動反而加劇了殷紅的流淌。
不可思議的是,即使用了這麼大的力道,她卻像是失去了痛覺的人偶一般,睜大著充血的眼眸一動不動地盯著比爾。
一定是因為,心靈的疼痛已經蓋過了軀體的知覺吧。
那將她一切奪走的可恨火焰,徒然放大千萬倍,在腦中演奏著,歡笑著,詛咒著。閉上眼睛就能看到家人們在一片紅色中翻滾,悲鳴,直到化作焦黑的塵土,堵住耳朵也無法阻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