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詩韻並沒有下車,安然坐在車內。
月瑤道:“我出來隨便轉轉。”
開香料鋪的事也不必對外提,本來也不是什麼大事。
陳詩韻笑著道:“今日趙姑娘在家中設詩會,邀我赴宴,正好路過,沒想到會看到夫人在此處,夫人身上的傷可好些了?”
“已經好多了,勞陳姑娘掛心了。”月瑤客氣的道。
“應該的,往後都是一家人,也該互相照應。”陳詩韻微微抬了抬下巴。
她如今已經和凌驍定了親,日後進門便是侯夫人,和月瑤雖說算是妯娌,但實則天壤之別,往後她進了門,月瑤還得討好著她過日子。
月瑤笑了笑:“是啊,我最近養著病,都還沒來得及恭喜陳姑娘。”
陳詩韻倒是滿意姜月瑤的識趣,唇角的笑意深了幾分:“夫人養好身子要緊,那我還有事,就先走了。”
“陳姑娘慢走。”月瑤點點頭。
陳詩韻放下了車窗簾子,華貴的馬車緩緩駛離。
月瑤看著馬車離開的方向,眉心微蹙,看這樣子,陳詩韻好像對她有點不滿。
是因為她和懷寧公主走得近?
春兒有些不滿:“這陳姑娘方才說話都沒下車,如今對夫人態度如此倨傲。”
“人家未來是侯夫人,自然得擺一擺架子。”
她倒是不在意這些細枝末節的。
她擔心陳詩韻誤會她對她和凌驍的婚事從中作梗,往後進了門給她使絆子。
但想想陳詩韻好歹也是個講究體面的名門千金,大概也不會做太不體面的事。
春兒小聲嘟囔著:“奴婢瞧著這位陳姑娘不是很好相處的樣子。”
月瑤淡聲道:“也還好吧,和侯爺比還是好相處多了。”
春兒:“……”
月瑤這幾次和陳詩韻接觸下來,大概也探到了她的底,只要捧一捧她,她自然也就會好說話一些。
但凌驍這個人,陰晴不定,喜怒無常,完全讓人探不到一點虛實,而且心眼兒還小,不知道什麼時候就得罪了他。
月瑤忍不住皺眉,還是得離他遠一點。
月瑤沒有直接打道回府,而是先去了燕京城最大的一家酒樓,熙春樓。
“客官裡面請!是樓上雅間落座嗎?”店小二熱絡的迎出來。
他們這些日常迎來送往的,一雙眼睛厲害的很,看一眼便知是不是貴客,這位夫人雖說打扮的素淨,但那料子卻是上好的織錦,一看便是大戶人家的夫人。
因此店小二十分熱情。
月瑤點點頭:“嗯,要雅間。”
“好咧,您樓上請!”
一樓擺著戲臺子,大堂裡也滿滿當當的桌椅,不少人在下面喝茶看戲,當然二樓雅間也能看,反而還更私密些,一般達官顯貴前來,都會直接選二樓和三樓的雅間。
小二引著月瑤上了二樓,又給她倒了茶,十分殷勤。
月瑤落了座,便看一眼春兒,春兒拿出一錠銀子塞給小二:“這是賞你的。”
小二一看到這麼大的銀錠子,眼睛都亮了,連連作揖:“這,這,多謝夫人,多謝夫人!”
月瑤笑了笑:“我有筆生意想和你們掌櫃的談,還麻煩你幫忙請一下掌櫃的。”
小二愣了一下:“什麼生意?”
春兒擺著架子,揚了揚下巴:“自然是大生意!我們夫人買你們十家酒樓都綽綽有餘。”
月瑤眨了眨眼,這是不是吹的有點過了?
月瑤也挺直了腰板:“請你們能掌事的人來。”
小二看著這貴客的架勢,也不敢馬虎,怕誤了大事,立馬應下:“小的這就去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