獻王親自迎了出來:“凌侯來了,快裡面請。”
凌驍拱手:“王爺。”
獻王熱絡的做了個請的手勢:“凌侯客氣了,聽聞凌侯近來為了蓮花教的案子忙的不可開交,還能抽空來觀禮,當真是有心了。”
“王爺客氣了。”
一行人便進了正廳。
月瑤正打算進內院,女眷的宴席設在內院。
才一轉身,卻忽然對上一個熟悉的身影。
莫子謙一襲竹青色長袍,玉冠束髮,一如從前的謙謙君子,只是那身寬大的衣袍似乎也遮掩不住他的清瘦,微風拂過,冷風灌進他空落落的衣袍裡,分明今日陽光正好,落在他身上,卻顯出落寞。
月瑤眸光微滯,生生僵在那裡,眼裡劃過一抹不自然。
自從數月前在祁州匆匆一別後,她再沒見過他,回京之後,她也沒出過門,凌驍幫她贖回了她的香鋪,她也交給清荷打理著,沒有去過鋪面上。
其一是不想領凌驍的情,回京之後,沒人怪罪她,凌驍還把她的鋪子贖買回來,看似和從前一樣,可她心裡清楚,不一樣了,她心中惶惶不安,不甘心受他擺佈,又無能為力。
其二,她私心不想見到莫子謙。
那日在莫家商船上在祁州關口滯留了一個時辰,之後凌驍將她帶去定州,莫家商船也駛離祁州。
看似平靜無波,可她明白,他們都明白船上發生了什麼。
她不知道要怎樣面對莫子謙,和旁人還能強撐著掩飾太平,可莫子謙清清楚楚知道她做過什麼。
可她也清楚,到底躲不過的,燕京城很大,可名門圈很小,遲早會撞見的。
僵持了片刻,莫子謙拱手:“凌大夫人。”
“莫公子。”她扯了扯唇角。
他抬眼看她:“大夫人近日可好?”
“還好。”她眼神閃爍一下,也不知該作何回答。
他又自嘲的扯了扯唇角,覺得自己這話問的可笑,她被凌驍擄走帶去定州數月,如今又被帶回京中,想必不知遭受多少羞辱,他怎好意思問出這樣的話?
他艱難的開口:“當初是我不好,沒能護住你……”
這數月以來,他沒有一日不是活在痛苦裡,他恨自己懦弱,也恨自己愚蠢,更恨自己無能為力,眼睜睜看著她被凌驍擄走,卻救不了她。
她忙道:“公子已經幫我夠多了,是我連累了你。”
她看到他臉上瘦了一圈,眉眼裡還染上了幾分憔悴,便知道他回到莫家必定日子也不好過。
凌驍能控制莫家商船,必然是已經和莫老爺通了氣的,有莫老爺壓著,莫子謙怎能好過?
她垂下眸子,語氣卻疏離:“到底是我牽累了你,可我如今自顧不暇,也不能幫你什麼,公子還是離我遠些,以免招惹禍患。”
莫子謙幫不了她,她也不願意再牽連他,凌驍那個陰晴不定的脾氣,她都不知道他什麼時候又要發瘋。
“可你……”莫子謙張了張嘴。
“月瑤!”懷寧興沖沖的跑進來,一眼看到月瑤。
月瑤匆匆和他告別:“那我先告辭。”
然後向著懷寧匆匆走去。
“我起晚了,險些沒能趕上!”懷寧拉著月瑤便抱怨起來,“都怪桂嬤嬤,怎麼都不喊我起床!還說什麼喊了我不起,我分明沒聽到她喊我!”
懷寧好像每天都活力滿滿的,月瑤聽著她嘰嘰喳喳的抱怨,心情也明朗了許多。
“今日是陳詩韻大婚,你這麼上心?”
懷寧對陳詩韻可是恨的不行。
懷寧理直氣壯:“那也是我六皇兄的大婚呢!我當然得來了!”
然後她又小聲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