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晌後,還是喬瓦尼先緩和了面色,他退讓了一步,嘆了一口氣。
“我只是想確認你還好,沒有其他的意思,如果讓你感到那麼難受的話,我非常抱歉。”喬瓦尼看著她的眼睛,看起來很誠摯,“布蘭切特小姐。”
不知道是不是今天喝了酒,還是那天利蘭告訴她的話起了作用,那些平時困在她腦海深處,讓她提心吊膽的一些東西似乎都不見了,於是心裡的話也未經任何醞釀,就這麼直接地說了出來,“我不需要你的道歉。我只需要你離我遠一些。”
“唯一隻有這件事,我恐怕做不到。”喬瓦尼用手摩挲了一下男爵領露臺邊緣木柱的尖刺,“換一個吧。”
“我只有這一個願望。”
“那看來您今天的許願要失敗了。”
“陛下,你是國王,年紀也不算特別大,還有很多封臣效忠你,只要你說想要妻子,一定會有很多漂亮的女孩願意嫁給你,沒必要非得找我,我們年紀相差太多,地位過於懸殊,我身上還有婚約,你找我不但會有損你的英名,也不利於王國日後的發展。”陳晝站在喬瓦尼的角度上,苦口婆心地勸道。
“這些我都不在乎。”喬瓦尼看著她的眼睛說。
“那是因為你現在沒有意識到,你遲早有一天會在乎的,”陳晝說道,“等你發現我沒有任何用處,不能給你帶來任何領地,並且也不能從我身上獲取到任何情感,你會後悔自己今天的行為。”
“布蘭切特小姐,”喬瓦尼等她說完後開口,“你可以不接受我,但你不能侮辱我的感情。”
“如果我繼續侮辱下去呢?”陳晝反問道,“你可以放棄嗎?”
喬瓦尼盯著她的眼睛,胡茬讓他臉上的表情更不明顯,他搖了搖頭,忽然上前。
陳晝下意識後退,抬起手臂擋在面前。
喬瓦尼抓住她的手臂,將它們緩緩放下,在體格完全碾壓般的優勢下,這麼做簡直易如反掌。
“這枚項鍊上的寶石和您的眼睛很相配。”喬瓦尼將一枚有些硬質的東西放在她的手心裡,“我實在忍耐不住買下了它,如果您覺得這是——”
陳晝看也沒看,直接抬手,將手裡的東西狠狠丟出了露臺,因為用力過猛,項鍊連帶著一節手掌擦過喬瓦尼的臉頰,像是一個巴掌。
喬瓦尼的下巴收緊了一些,他微微偏頭看著她。
陳晝強裝鎮定,她微微抬起下巴,同時死死地咬緊了牙根,隨時準備好迎接他的怒火,又或許是一巴掌。
“好吧,這也是一種處理方式,”十秒鐘過後喬瓦尼低聲說道,鬆開了她的手,“意味著您也許不喜歡這種禮物,或者不喜歡在這時見到我,不過沒關係。”
“我會再送的。”喬瓦尼說完這句話,便轉身離開了。
······
陳晝強打精神回了房間,喬瓦尼這裡說不通,她就得想些別的辦法。
她始終對安娜夫人不太放心,每次她安慰自己對方畢竟是伊莎的母親,但是心底總是跟敲鼓一樣,慌慌的,像是有什麼不好的預感。
“艾瑪,”陳晝鬼使神差地問道,“我父親的箭傷好得怎麼樣了?”
“早就痊癒了,”艾瑪答道,“您怎麼忽然想起來問這個?”
“沒什麼。”陳晝歪著頭靠在床上。
安娜夫人為了成功逼出西琳夫人,可以一箭射在丈夫身上,有沒有可能,安娜夫人也可以在必要的時候,對伊莎也可以這麼做。
不,不會的。
陳晝安慰自己。
虎毒還不食子呢,再說了,自己要是掛了,不是更一點價值都沒有了嗎。
可是,如果安娜夫人還有其他的辦法呢?
陳晝啊陳晝,把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