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晝答應下來後便打算動身出發,不過在離開前她得先找人看顧一下阿希姆,她想到了剛剛幫忙的那個男孩,但是找了一圈都沒找到人,問了一樓剛剛起來的老闆,老闆有點詫異地看著她,“男孩?什麼男孩?”
陳晝描述了一下那男孩的外貌,“······就是這樣,差不多十歲左右。”
可是不管怎麼問,老闆始終不知道她說的是誰,反覆地跟她說,“我們這裡沒有這樣的人。”
陳晝一時也管不了那麼許多,便請老闆幫忙她照應一下阿希姆。
“他傷的很重啊。”老闆不太情願地說,“我不是說我不想幫忙,但我也很忙,萬一他要是死在這裡,我可沒什麼辦法。”
布里安正在臉盆裡清洗剛剛看診時手上染的血,他一邊用布擦手,一邊對陳晝說道,“不用擔心,這裡交給我就好。”
老闆見有人答應下來,立刻從房間離開。
“真不知道該怎麼感謝你才好。”陳晝感激地說道。
“真的要感謝我的話,就多幫助阿希姆吧,雖然他很早就離開了奧地利,但我相信他會成為這裡的主人。”布里安說完,見陳晝露出不解的眼神,說道,“我是匈牙利人。”
“我明白了,”想到阿希姆身上二分之一的匈牙利血統,陳晝點點頭,“我會這麼做的,那我走了。”
“等等。”布里安說,“你不會就想這樣直接走到德萊恩公爵的城堡然後敲門找他幫忙吧。”
陳晝不確定地看著他,“怎麼?他現在不在那裡嗎?”
“不在那裡?”布里安笑了笑,“他當然在那裡。整個歐洲大陸一片水深火熱,陰謀像長了翅膀一樣滿天飛,但是海因裡希只在他的城堡裡躲著。除了受他控制的禁衛軍,誰也沒法近他的身,就算是他的兒子卡利烏也只能住在郊外山上的房子裡,你想見到他可不是這麼容易的事情。“
“那我應該怎麼做比較好?”
“我的徒弟柯卓斯當初背叛了我,從而在海因裡希那裡得到了私人醫師的職位,”布里安說,“但他不知道,那個把柄其實是我為了離開那裡故意洩露給他,但他的把柄,卻真正的握在我手裡。”
“所以呢?”
“你在他的必經之路上攔住他,問他還記不記得那個七月他在哲諾伊摩的村莊裡做過的事,如果他不記得,你就說受害者家屬記得,並且他們非常渴望找到當初的殺人兇手。做到這一步,你就可以盡情奴役他了,讓他把你帶進去,以他的小聰明,做到這點應該不難。“
“他在哲諾伊摩的村莊做過什麼事?”
“柯卓斯是個卑鄙且懦弱的人,就算作惡做的也是最低階的惡。他強姦了自己的未婚妻,並且掐死了她。”
“他真是個混蛋!”
布里安沒有說話。
“你既然知道這麼清楚,為什麼現在才說?”
“這就是寓言故事和成人世界的矛盾之處,一個令人傷心的事實是,惡人的其他方面並不會隨著他們的道德水平降低而降低。而當這些惡人身上表現出某些不可或缺的價值時,為了更大的目標,為了更多的生命,你就不得不捏著鼻子和他們共事。柯卓斯雖然道德敗壞,但醫術十分精湛,如果他早早地因為犯罪伏法,今天這座城市裡很多人都不會站在這裡。這一點就算作為老師的我也無法否認。”
“他早晚有一天要面對自己犯下的罪行。”
“是啊。”布里安看向她,“好了,不要再站在這裡發表道德審判了,趕快動身吧,阿希姆快要流血死了,而我也快要因為說太多話浪費口水而渴死了。”
陳晝轉身朝門口走去。
早晨的太陽已經掛在房簷上了,三月的天氣,即使是白天也沒有絲毫的暖意,陳晝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