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中苦澀難忍,情緒沉重得彷彿連開口都成了奢求。
“是不是還很難受,要不要……要不要睡一會兒?”
看著夏熠陽緊鎖的眉頭,祁九的心被一股心疼與糾結緊緊纏繞。
雖然擔心她昏睡後難以再清醒,但若是睡著能讓她有一絲舒緩,他甘願再次傾盡手中的魂念粉末喚醒她。
夏熠陽搖頭拒絕,語氣由泛起著急:“我不想睡,我想去找衍衍。”
“你還是別去了。”祁九將她又抱緊了些。
“我發現她剛才那會兒喘氣都跟不上了,劍都抓不穩。她是不是受傷了,還是傷得很嚴重的那種?不行,我得去看看。”
夏熠陽越思考越覺得有道理,一手撐著床,一手想將祁九推開些。
可她渾身無力,根本使不上勁。
祁九隻得嘆了口氣,搖搖頭。
嘴唇輕輕觸碰著夏熠陽頭頂柔軟而略帶涼意的黑髮,他閉上眼睛,睫毛在眼瞼下投下一抹淡淡的陰影。
兩人的心跳與呼吸都隨著輕柔的觸碰而變得緩慢,祁九低聲勸道。
“你不用擔心她,牧言沒事的。要是真有那麼重的話,她還能來救你麼?放心吧,有葉含星守著在,他可捨不得讓牧言難受呢。”
“可是……”
祁九將被子往上給她掖了掖,溫柔但強硬道:“牧言不也是因為擔心你才兇你的麼,一會兒知道你不舒服還要撐著去找她,又發火怎麼辦?”
“那可就是真生你的氣了。”
夏熠陽聽後閉上了嘴,沉默著鬆了反抗的力,順著祁九的動作躺下,往被子裡裡縮了縮。
祁九眼底的緊張鬆了幾分,躺在她身邊,隔著被子輕拍,低聲喃喃道。
“睡吧,休息一會兒,睡醒了就不會難受了。”
“我陪著你睡。”
——
為了節約時間,葉含星甚至樓梯都沒有爬,帶著李穆衍直接輕功飛上樓去,一腳將門踹開,輕柔地把李穆衍平放在床上。
一觸碰到床,李穆衍就蜷縮起來,抓著床單牙齒緊咬,表情也因為疼痛猙獰起來。
先前因精神緊繃而壓制下去的痛意在這一刻無限放大。
著急地從包裡翻出一堆魂念,葉含星一手壓著她,讓上半身能躺下些,指著她身上的兩個傷處灑。
“哼……”李穆衍渾身戰慄起來,掙扎著,但又被限制著不能動,悶哼出聲。
丟了許多藍綠混合的粉末,傷口處恢復卻依舊極其緩慢,若是放在之前這種不致命的傷早就修復好了才對啊。
葉含星不要錢似的繼續掏繼續撒,直到揹包見底,那兩個窟窿才算是消解完全。
半晌,李穆衍終於停止了掙扎,沒了動作,靜靜躺在那裡。
確認魂體完整後,他才鬆了一口氣。
“牧言,牧言你感覺怎麼樣?”
他坐回床沿,往下探身輕聲詢問道,可卻沒聽到一聲回應。
李穆衍眼睛餘了條縫,但早已昏迷了過去,呼吸微弱但很平穩,應當無礙。
他幫李穆衍脫掉鞋,又將人擺正,被子蓋上,讓她能睡得舒服些。
靠在她身邊,注意到她的眼角還溢位幾滴眼淚,他看得揪心,伸手輕柔地抹掉她眼角的淚水。
牧言在他心裡是如此堅強的一個人,但連她也承受不住,看來她感受到的那種痛苦實在太重。
他起身拉著把椅子過來,坐到椅子上,目不斜視地看著躺在床上的人。
牧言到底是發生了什麼事?
爛柯山那裡受的傷她皺著眉就忍著趕回了家,但回來之後,明明沒出現其他的意外,也沒有再次受傷,怎麼現下卻疼得暈了過去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