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切又變暗了,人的眼前除了昏暗還是昏暗,其它的什麼也沒有。慧心的心其實比這更昏暗,她那顆黑暗的心,已經沒有回頭路要走。
“師妹,不要怪師姐我。”慧心突然語調變得很柔和的說:“我也沒想到會有今天,我更沒想到我自己會變成這樣子。現在我有些後悔,但是後悔有用嗎?現在我只能一步步地走下去,把它走完。以前的一切就讓它成為回憶吧。師妹,你是個好女孩,我不該害你,但是我也是沒辦法的啊!”說到這兒,她突然停頓著不說了。
梅豔嬌也不說了,一切都變成沉默。過了好一陣子,賀聰突然發現大師姐慧心已不見了。也就是說她並沒有要放他和梅大小姐出去的可能。意味著以後二人仍然要呆在這黑暗裡度過,心裡莫名的一陣恐慌。但是他發現大小姐更恐慌。所以只好強迫自己先鎮定下來,再安慰依然哭泣著的人。
“為什麼?為什麼會是大師姐?我寧願相信是我自己做的,也不願意相信這件事居然是大師姐做的,賀聰,你知道嗎?大師姐以前是我們幾個師姐妹中最聽話的一個,為什麼?為什麼她現在會變成這樣,難道她的心裡真的沒有當年那些情意了嗎?……”梅豔嬌的聲音依舊哀泣著。
大小姐的話語其實也印在賀聰的腦海中,他想起師傅藍癲子曾講過他師門的事。如今這類事又是在重演,而且是活生生地在眼前重演。同門相殘,師徒反目,這是以前想都不敢想的事。他認為師傅就是師傅,兄弟就是兄弟。現在他終於明白了一個道理:你最親的人或許就是捅你一刀的人,越親就捅的越深。但並不是所有的人都是這樣,還是有許多正值善良的人,還是有正義和良知的人。現在總算明白了這個道理,所以說現在的賀聰不是以前的賀聰。
梅豔嬌的哭泣聲卻讓賀聰懊惱到極點,自已是個鏢師,是用來保護她的鏢師。現在居然讓她得不到一絲的安全,那自己現在還能做點什麼?
梅豔嬌又帶著哭腔說道:“賀聰,大師姐變成這樣,我們現在一定要想辦法出去,師太還需要我去解救。我真不明白大師姐為什麼會變成這樣,變的如此沒有人性。哎!”她現在只有嘆氣,她也沒有其它的辦法,眼前的事早已讓她變的無比脆弱。
時間在黑暗中流逝的很慢,賀聰和梅豔嬌忍耐著這緩慢的時間,心裡卻無比焦急。
“哐”的一聲傳入了賀聰的耳朵裡,雖然聲音很是輕微細小,但還是聽的很是清楚。他把嘴湊到梅豔嬌耳邊,低聲說:“梅大小姐,有人來了。”
梅豔嬌連忙帶著淚水四處張望了一下,微弱的亮光越來越接近囚牢。難道又是慧心,她又來做什麼?賀聰和梅豔嬌心裡都同時泛起不安的疑慮。
“豔嬌師妹,豔嬌師妹!”輕微細細的聲音,傳到這寂靜的囚牢裡。
“是四師姐慧玉,她來幹什麼?”梅豔嬌疑惑得自語道。隨後也輕微地“哎!”回應了一聲又陷入了沉默。
“豔嬌師妹,快,我救你們來了。”四師姐慧玉焦急的聲音顫抖的說道。雖然聲音不是很大,但是賀聰和梅豔嬌都聽的很清楚。
“四師姐,是你嗎?”梅豔嬌滿口的疑問:“你怎麼會有來的?”
“豔嬌妹,你先別問這麼多了,這件事以後再跟你解釋,現在最重要的是讓你們先出去。師太還躺在病床上呢!我可不願意這個時候看見我們在內鬥!”慧玉很清醒的說道,並急速地開啟牢門。
梅豔嬌顯然不明白慧玉到底想幹什麼,但是聽到師太的事,心裡一想,不管是什麼事,先出去再說。二人對慧玉已是信任,所以毫不猶豫的跟在她的身後。
賀聰和梅豔嬌才知道這時已是第二天的清晨,天還只是矇矇亮。三人便悄悄地又來到那草棚處,一切都顯得有些冷清。
草棚處依舊站著好幾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