鳳菱歌睡到時近正午,終於被“饞蟲大鬧五臟廟”的嘰裡咕嚕聲音吵醒,伸了個懶腰,不情不願地勉強睜開眼睛。
入目是君莫知漂浮在半空中盤腿修煉的樣子,豐美的日光照在他身上,愈發襯托得他氣宇軒昂,彷彿超然世外般高貴不可褻瀆,就連頭髮絲兒好似都會發光,讓人有些不敢直視。
鳳菱歌以手支頤,就那麼睡眼惺忪的盯著他看了好半天才爬起來,帥哥再好,但不管飽呀!
她已經變回自己的模樣,身上穿著的男裝就顯得無比寬大,鬆鬆垮垮的拖拉著,她根本撐不起來。
這不剛下地,腳就踩到了衣服前擺,一個趔趄直接摔倒在地,君莫知罕見的沒有來扶她,鳳菱歌臉色一紅,手忙腳亂地坐了起來,倒不是因為摔疼了,只是感覺到尷尬。
她又不是聖母小白花,明明摔得不重還要假裝抱著手臂“嚶嚶嚶”地哭上一會兒博同情,非要別人軟語呢喃地哄半天才起來!
正常人在別人面摔跤應該都會覺得尷尬吧?鳳菱歌摞胳膊挽袖子的把衣服寬大的衣袖和衣襬抱在懷裡,像個“偷地雷”的一樣,一溜煙兒竄到浴室屏風後邊去了。
被她滑稽的樣子逗笑,君莫知強裝的冷漠瞬間土崩瓦解,而鳳菱歌的速度也很快,沒一會兒就回來了,她簡單的洗了洗臉,穿戴整齊佯裝無事發生,大搖大擺地在桌子旁坐下。
“鹿鳴,讓豹恩送點吃的上來吧!”鳳菱歌大聲吩咐著,虧了誰也不能虧了自己的肚子。
“是,公子!”
君莫知純屬自討苦吃,假裝高冷立人設,見人家不理他又忍不住過來獻殷勤。
“疼不疼?我給你看看。”
“不疼啊,這點小事不用放在心上。”鳳菱歌一點也不矯情,把君莫知剛握到手裡的手掌抽了回來,自儲物空間裡拿出一壺花蜜酒釀,甜絲絲的口感分外提神,而某位龍尊不由得又黑了臉。
“還敢喝!”
鳳菱歌嚇了一跳,不明就裡地問到:“咋了?”
“你說咋了!明明沒有酒量還非要逞強,醉到現在才醒,感覺還挺好啊?”
“那…那不是遇見熟人了嘛,聊天也不能幹聊啊,權當小酌怡情了唄,酒逢知己千杯少,再說我也沒喝多,清醒著呢!”
君莫知被鳳菱歌這種無所謂的態度氣得渾身顫抖,整個人顯得皺皺巴巴的。
“你和誰是‘知己’啊?”
這句話彷彿來自無盡雪原,帶著透骨的冰寒,鳳菱歌激靈靈打了個冷顫,這才後知後覺的意識到說錯了話。
小心翼翼的看向“大醋罈子”本壇,只見他的臉色陰沉得彷彿能滴出水來,眼裡的憤怒幾乎要滿溢而出,她驀地想起墨玄被他關起來的日子,前車之鑑後車之師啊,所以她趕緊往回找補,祈求千萬別傷害到楚玉才好。
鳳菱歌把手裡的花蜜酒釀放下,訕笑著說到:“別生氣嘛,我和楚玉是君子之交,淡如水的那種,絕對清清白白,再說他也是個正人君子,沒有一絲逾矩的行為啊!”
“他倒是敢!除非他活膩了,要是真敢對你動手動腳,我不介意送他一程!”
“對的對的,正因為有你在我身邊,所以我才放心的多喝了幾杯,我知道你一定會保護我的,是不是?”
鳳菱歌說話的聲音裡帶著不易察覺的顫抖,或許連她自己都沒發現,這種無意識的表現卻深深地刺痛了君莫知的心。
他的眉頭緊蹙,一瞬不瞬地盯著她,鳳菱歌卻根本不敢和他對視,已經拉近很多的距離,在這一刻又變成了無法跨越的天塹!
她心裡此刻正在進行自我批判:果然不能恃寵而驕,任何東西還是自己努力得來的才踏實,在自己的還弱小的時候,千萬別得瑟!
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