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前女友曾在閨蜜的蠱惑下開過一家咖啡館,皮毛都不懂的她最後以店鋪倒閉告終。”
“那些員工找她要經濟補償,按照法律規定應是滿一年支付一個月的工資,沒想到她竟然按一年的標準去發。”
“不僅如此,她在咖啡豆供應商的哄騙和吹捧下與其簽訂了供貨三年的合約。不到一年後已經倒閉的咖啡店還要支付合約上剩下兩年的咖啡豆錢,這些你都幫她填平了。你幾年賺下的錢幾乎全打水漂。”
紫斬魑的嘴像機關槍爆射子彈般,一連串地吐出一大段事情來抨擊她的前女友。
顏潤琪罕見地不吱聲,從他逐漸消退的憤怒中可以看出,紫斬魑所說的句句屬實。
“貌美如花的女人有很多,你卻沒意識到你喜歡的人是一個蠢到極致的笨蛋?”
顏潤琪像只被抽去脊椎的雄獅一下子變得軟弱,雙手無力的鬆開紫斬魑。
他呆呆地後退幾步,卻踉蹌的跌坐在地上。
這個男人先前像君王般威逼怒喝,此刻卻像個失魂落魄、一無所有的流浪漢。
“你所做的復仇毫無價值,既不會改變現實,又讓你自毀前程。”
紫斬魑凝視著他的眼睛,“忘了她,你會擁有更好的人生,她不值得。”
沉默良久,顏潤琪低啞的聲音響起, “你說的我都知道,知道......”
話音剛落,紫斬魑見男人深陷的眼角邊滑落幾滴淚,像是淌過浩瀚無邊的銀河後飛出的幾顆亮晶晶的流星,悄無聲息地滑過。
顏潤琪嘶啞的聲音再度響起時,這次他無比惆悵地講述起他和前女友相遇的故事。
......
五年前,天逆城。
此時正逢冷冬,這一年的冷氣團尤其的肆虐和狂妄。
天逆城所在的十一區雖遠離極北深淵,但南下的冷空氣的強度卻絲毫不減。
整座城市像是處在一個巨大的冰窖裡,大樓是冷的,地面是冷的,空氣也是冷的,人的心情還是冷的,所有的一切都是冷的。
道路上行人寥寥無幾,杵在兩旁的路燈昏昏欲睡,留下半死不活的昏黃的燈光。
不過支撐它的鐵桿似乎有些不太結實,在颯颯呼嘯的寒風中不斷搖晃,聲音像是受凍的人上下牙止不住地打顫發出的敲擊聲。
“路燈兄弟,想必你也很冷對吧。”
孤獨一人的顏潤琪來到抖動的路燈前,輕聲說。
“欸,你這全身上下都是鐵疙瘩。”
他說著伸手去撫摸鐵桿,徹骨的寒意如冷水淹沒他的手掌,“你只需挨凍就行了,身為苦命人的我還得賺錢填飽肚子哩。”
顏潤琪自顧自的地跟路燈說話,彷彿時隔多年,他在異地與久違的好友相逢,兩人相談甚歡。
“工廠的經濟效益不景氣,全廠上下的工人被辭退的將近一半。恐怕有不少人撐不過今年的冬天。”
“不過我也好不到哪去,最後一批被裁掉的人中就有我。”顏潤琪笑了笑。
路過他身旁的兩位夫妻一臉怪異,竊竊私語:“這人怎麼笑著跟路燈說話,冷出幻覺了?”
顏潤琪沒有理會,繼續說:“但比起已經被裁掉的人,我能賺夠度過整個寒冬的錢,我還算是比較幸運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