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隨緣沒想到自己這兩天正念叨著,當事人就來了。
不過也好,也算是了卻自己的一樁心願。
他住的竹屋地方不大,他一間,徒弟茯苓一間,收拾收拾也就只能空出一間房子,還只有一張床。
說到這裡許隨緣也有點懊惱,當初想著自己會在這裡住,也沒為來客專門建造幾間房。
對此謝流宴表示還好,“這次本王來也就只帶了一位侍從,住得下。”
這是他給許隨緣表面上的解釋,至於深層次,只有他和沈妄川懂。
許隨緣正想說不行他和茯苓擠一擠,給他們騰出兩間房來。
反正他們住上幾天 也就走了,不會久住的。
卻在聽到謝流宴的話時微微一愣,他這樣說還能理解成客隨主便,可謝流宴作為雲國的攝政王什麼時候這麼接地氣了?
正常的達官貴人怕是早都憤怒不滿了,和侍從一起住這難道不是對他們的侮辱嗎?
“王爺,你確實和旁邊的侍從一起住?”
這是沈妄川也不再沉默,“許神醫你好,初次見面,我是尚書府的三公子沈妄川,也是王爺的“貼身侍衛”,這次來藥王谷,也是希望您能醫治好王爺的腿疾。”
尚書府?沈家的?沈青城的孩子已經淪落到給人當侍衛了?
比起謝流宴,許隨緣和沈青城更熟一些。
他在十多年前闖蕩江湖治病救人時身上剛好窘迫,是沈青城出手接濟,兩人就此成為朋友。
如今這些年過去,也不知道他這位老友過得如何?
“老夫知道了,既然如此,那便委屈王爺先在我這裡住上幾天。”說著他眼神怪異地看了沈妄川一眼,接著說:“沈公子亦然。”
謝流宴淡淡點頭:“嗯,勞煩神醫。治好本王的腿疾之後我們立刻離開,不會過多叨擾的。”
沈妄川喜滋滋回覆:“哪裡的話,不委屈,一點都不委屈。”
他這副樣子,根本不像是要受委屈,反而像是佔了誰的便宜似的。
沈妄川的內心活動是,沒想到這神醫如此“善解人意”,就算是給他和阿宴分兩間房,他也勢必要住在一起。
晚上偷偷爬個床什麼的,不在話下。
他的小心思許隨緣不知道就算了,謝流宴一清二楚。
他拽了拽沈妄川的袖子,“走了,我們先去房間休息半天。”
舟車勞頓,沈妄川都吃不消別說謝流宴本就身體不便了。
沈妄川明白自家阿宴的意思,嘴上笑著應道:“遵命!王爺~~”
只留茯苓和自家師傅大眼瞪小眼,還是茯苓先問道:
“師傅,你確定這是你之前對徒兒描述的冷酷無情攝政王?”
許隨緣一直覺得自己精神矍鑠,此時也不免恍惚,“他的變化太大了,為師也是摸不著頭腦。”
隨即許隨緣的表情一擰,他這侄兒沈妄川和攝政王的相處模式根本不像是侍從與主子的關係。
不知想到什麼,他的眼睛裡閃過睿智的光芒,他還是修書一封,問問沈青城這是什麼情況吧。
*
沈妄川推著謝流宴進去,看到這間竹屋的全貌。
比起他們在京城中的府邸確實差的遠了,但作為住所綽綽有餘,總比他和阿宴擠在馬車上好。
當然,若是擠在馬車上最起碼他能摟著阿宴睡。
在看到那一張床的時候,沈妄川心裡小小的失望了一下。
床並不小,看著很寬敞,上面也放好了被褥。
這樣的話,他得想個理由晚上和阿宴睡一張被子下面。
他正想著,謝流宴開了口:
“沈侍衛,幫本王問問許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