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春的天氣變化莫測,一股冷空氣席捲椿城,天邊的烏雲遮蓋住了西下的太陽,丁潔抱著鬧情緒的白不藝站在窗前,看著窗外冷清無人的街道,燈火漸起,一輪彎月若隱若現藏在雲層中,遠處的車路上駛過幾輛運送物資的車輛。
不久,白洪羽便做好了一桌豐盛的年夜飯,和施州的父母們通了影片電話,開心的舉杯慶祝,白不藝也端起奶瓶學著父母乾杯,逗得大家哈哈大笑,也暫時放下了緊張和不安的情緒。
這一年的春節,整個國家沒有煙花衝破黑夜的絢麗燦爛,也沒有往日人來人往的喧囂。但電視臺的春節晚會依舊如約而至,雖然是全程室內錄播,少了些往年的熱鬧,也撫慰著全國百姓不安的內心,大家在網路平臺也如火如荼的參與討論,互道新年平安健康。
白洪羽一家三口酒足飯飽後,兩人陪白不藝玩耍了許久,待白不藝睡著後,兩人又接著下午的話頭聊起來,商議一番後,他們覺得一旦國內爆發呆在椿城實屬下策,無論如何是要去到施州的,畢竟三位老人也還在施州,話題說到此處,丁潔對白洪羽說:“早走晚走都要走,但我們要走的話靠我兩肯定不行!”
“那你的意思是?”
“組隊!找幾個隊友。”
在這個星球上,追溯到遠古海洋生態中,魚類為了抵禦天敵、尋找食物、儲存種群的數量,就有了扎堆抱團生存的策略,陸地上能發展延續成千上萬年的種群也大多是群居動物,依靠著家族群體的力量爭奪生存地盤和資源。
草原上最強壯的雄獅也很難單獨捕食一頭角馬,但當遇到成群的母獅撕咬,落單的大象也能因此斃命;人類能在這個星球上的繁衍發展能持續數百萬年,也離不開人類社會中在最初就形成部落集體的意識。遠古時期的人類,單獨的個體很難生存下去。但面對一群拿著火把長矛的原始人類,再強壯巨大的猛獁象都能被圍剿擊殺。
在這種思路和各方面的考慮下,白洪羽和丁潔分別聯絡了身邊覺得靠譜的親友,向對方說明了對當下局勢的考慮和北上施州的計劃。
白洪羽首先聯絡了阿狗,阿狗原名楊悅,是白洪羽在大學時期社團活動中認識的學弟,身高中等,身形消瘦,是椿城本地的富二代,畢業後搞起了說唱,不久就在圈內小有名氣。父母長期在國外,對他的音樂事業一向反對,幾次爭吵後,他便賭氣一個人留在椿城市生活。作為一個清醒的富二代,面對真心對他的朋友,他會報之以更多的真誠和仗義。阿狗聽聞白洪羽的計劃後,立馬就同意了組隊邀請。
隨後白洪羽聯絡了大學時認識的死黨李聖龍。李聖龍是雲省傣納市人,是一個堅定的基督教徒,父母在老家開了個旅行社,他和白洪羽是在一次校園畫展中相識,白洪羽對李聖龍的作品讚不絕口,兩人簡短交談後便覺惺惺相惜,從此成了鐵哥們。
李聖龍身形肥碩,一身蠻力,不善言語,看起來一點也不像搞藝術的,但這些年獨自一人在椿城堅持著油畫創作,雖然落魄潦倒,常常嘆息時運不濟,難尋伯樂,卻也逍遙自在,樂在其中,也正因如此李聖龍便是個“母胎單身”。白洪羽打心底佩服李聖龍的執著,所以常常邀請李聖龍來家中吃飯,叫丁潔張羅著給他介紹物件,不過均以失敗告終。
白洪羽和李聖龍簡單說完所知情況和計劃後,李聖龍有些遲疑,白洪羽瞭然於胸,明白他是牽掛自己的家人,李聖龍便提出解封后他把父母先接來椿城,看後續情況發展再做定奪,白洪羽應下。
丁潔這邊首先聯絡了表弟郝帥旗。郝帥旗的父母在他很小的時候便離了婚,他跟隨母親生活,但母親文化程度不高,無奈只得遠出沿海城市打工供養他,把他託付給自己的姐姐照顧,也就是丁潔的母親,所以丁潔和這個表弟從小一起生活長大,感情如同親生姐弟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