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新瑞四人到達小樹營站後,發現這個站人數確實少很多。
可走到近處,楊新瑞這才感慨這幫人真是給自己找了個好差事。
未被感染的站點之前因為驚慌,出現了各種各樣的傷者。
有失足掉下樓梯摔到頭顱和摔斷腿腳的、被慌亂的人群踩踏受了傷吐血的,甚至還有兩個因為驚嚇而突發心臟病的老人……
這些傷病員被工作人員全部陸陸續續地集中在這個站點。
因為事發突發,沒有完備的醫療物資,這些還在痛苦哀嚎的人被全部安置在地上,身下只有些不知為何物的布料墊著,橫七豎八地躺了數百人。
楊新瑞讓工作人員找來了醫療箱,想就這要緊的病患先進行救治。
幾個工作人員也加入了救治的行列,可醫療箱裡的物資實在無法滿足這些千奇百怪的需求,楊新瑞只得簡單地處理一下這些人的外傷。
走到一處,一個年約五十的男子嘴裡咕嚕咕嚕地往外冒著鮮血,臉都是蒼白的,楊新瑞推測其是內出血。
但眼下的情況實在無能為力,搖搖頭嘆息一聲又走到另一處,這裡躺著一個摔到頭部的女子,已經陷入了昏迷,檢查了一番心率,也只能搖搖頭走開了……
“現在倖存者這麼多,你們就不能再找找還有沒有其他醫護人員嗎?哪怕醫學生也可以!不然我一個人完全搞不定啊!”
楊新瑞擦了擦額頭上的汗,焦慮地問道。
“哎……楊醫生,您剛剛也告訴我們您是來出差的,所以您不知道,椿城市的各大醫院的醫生前些日子都全部待命在醫院,他們被要求吃住都在醫院了,醫院的門都出不了,請假是請不了的,除非直接離職……所以,這個時間段的地鐵上幾乎不可能有太多的專業醫護人員。”
“這……”
楊新瑞看著眼前橫七豎八躺著等待救治的人們,有些不知所措時,看到不遠處正在休息的三人,思慮了半晌,招手喚來三人。
“小陳,還有兩位姑娘,你們過來幫幫我。”
三人有些詫異,下意識表示都拒絕,楊新瑞皺了皺眉頭說道:
“不行也得行,剛剛我和工作人員說了你們和我一起的,你們才能和我一起來這個站的!別擔心,你們按照我說的做就行,現在情況緊急,救人要緊,別想了,快來!”
三人稀裡糊塗地便開始接受楊新瑞的現場教學,很快三人也能給受傷不重的傷者進行簡單的傷口消毒處理和包紮。
楊新瑞則帶了幾個工作人員給即將休克的病患做一些諸如心肺復甦等搶救動作……
“這個要輸液!有嗎?”
“只有葡萄糖和鹽水。”
“不管是什麼了,先給他補液!”
“這個把他抬到一邊,把頭抱起來!止血!快!”
……
一番激烈地搶救下來,看著面前的一個病患慢慢地沒了氣息,楊新瑞轉頭對一個工作人員說道:
“這樣不行,這裡的條件不滿足,再這麼下去,他們會死的!得趕緊送他們去醫院才能保住命。”
這個臉上還帶著些許稚嫩的工作人員沉默地低下頭去。
另一個稍微年長些的工作人員在楊新瑞身後語氣沉重地說道:
“按道理這個時候地鐵這麼重要的地方肯定要搭建臨時醫院的,可不知道為什麼就是沒有,現在外面肯定還亂得像一鍋粥,醫院還在沒都說不準,醫生你盡力救了就行了,不能為了這些傷患把其他人的命也搭上了。”
楊新瑞聞言有些難過,他不敢去看自己正在救治的病患眼睛。
作為醫生面對病患明明是知道該如何治療卻因為條件有限無法進行救治,這種痛苦令他有些崩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