災變元年 十一月二日 江夏北鎮
龍江大橋事件之後,其他沿江城市的撤民工作在軍隊的掩護下,最終算是比較順利地完成了。
可由於南境最終被放棄,沿江的巡查防守工作變得尤為重要。
沿著龍江,國防部部署了一百二十萬軍隊,並且快速利用艾克斯防暴牆修建了一堵圍牆,用以防止江水帶來的屍體讓喪屍蔓延至北境。
早在龍江大橋事件後,對江上的屍體處理工作就一直在進行。
巡邏艇每日在江面上巡邏,見到屍體先是射擊,隨後將屍體拖到岸邊進行焚燒。
那次令人悲痛的事件後,兩天時間裡,軍隊就焚燒了將近五千具屍體。
……
“喲,今天有幾單?”
江岸邊,一個年輕的軍人穿戴著厚重的防護服,一臉輕鬆地對面前的一位年長的軍官問道。
這個軍官長得五大三粗,臉上的白斑似乎在訴說其曾經被火焰灼燒過。
“燒了兩具,其中有一具已經被泡的發脹了,渾身都是白的,翻個身直接爆了,炸了我一身,我先不和你說了,我去消消毒洗洗了再說。”
年輕的軍人揮揮手,示意其先處理。
江上的一切都顯得是如此的荒蕪,此時江水已經趨於平靜,江面上如同死了一樣寂靜,沒有往日覓食的水鳥,也看不到往日的百丈艨艟。
龍江大橋北側的橋頭,早已經被炮火炸得失去了蹤跡,只剩下一團漆黑的痕跡。
江對岸時不時會傳來陣陣嘶吼聲,每當發現喪屍的蹤跡,北岸的炮火就會鎖定對方,將其轟碎。
“阿凱,過來!幫我看看這個釦子怎麼老是扣不緊。”
那個五大三粗的軍官呼喚年輕軍人到了自己的面前。
扣上釦子後,軍官笑眯眯地對年輕人道:
“阿凱,看啥呢?天天對著江上看。”
“我在想,眼下陳兵百萬於江北,何時南下收復南境。”
這個被叫作阿凱的年輕軍人看面相不過二十來歲,長得白白淨淨的,與軍官粗獷的相貌形成了鮮明的對比。
軍官名叫熊勝,是江防軍一個普通的生化班班長,平時的任務無非就是打撈一下屍體,將其焚燒了事。
熊勝指了指江對岸,轉頭對阿凱道:
“那邊是喪屍的地盤,我們的空軍每天都在偵察,轟炸也一直沒有停過,可喪屍就是可以存活下來,要費點時間才行,但,其實我們害怕的並不是喪屍,恐怖的生態已經在慢慢蔓延當中,只要還無法解決海拉生態的問題,收復南境只是一場徒勞的增添傷亡。”
阿凱聞言,無奈地搖搖頭,轉身爬上防暴牆,拿起望遠鏡觀望對岸。
原本的廣場已經滿目瘡痍,千年前詩人留過詩句的高樓卻依然聳立著,只是周圍的建築早已經被夷為平地。
“那個巷子裡的熱乾麵很難吃,還賣十五塊,不如其他巷弄三塊五的。”
阿凱正吐槽著,天空降下幾道光柱,隨即眼前泛起了一道白光,連忙放下望遠鏡,閉上眼睛緩解剛剛的眩暈。
等到爆炸和光芒散去,阿凱再看去時,那座古代高樓已經不見了,不由得低下頭嘆息道:
“一來二去,這棟樓被毀了無數次了。”
熊勝對眼前的毀滅早已經麻木,這樣的事情這段時間時不時就會發生。
在判定北岸已經很難有活人之後,政府需要在南岸形成一道縱深約為五十公里的緩衝區,緩衝區內的構建,就是靠轟炸和飽和打擊。
不過為了方便南境的倖存者逃亡,在轟炸區域,軍隊還是留了道口子,那是個不大不小的渡口,有幾十艘小型船隻停靠在那裡,隨時可以開動,沿途還放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