麼,為什麼不能像以前那般邊笑著,邊用開玩笑的語氣問我為什麼要這樣...
——明明她的心無比動搖,只需他一點點的不情願就能扭轉。
——為什麼要答應的如此乾脆認真,就像他真的做錯了一樣...
當然,這些想法也只能藏在心底,她不是天真的小姑娘,她深知,話一旦落了地就像釘子鑿進來木板,縱使拔出也會留下坑洞,就算彌補也無法如舊...
直到將神色控制在波瀾不驚的程度,楚幼薇才抬起頭,輕輕向程吉安施了一禮後轉身離去。
“桌上有飯菜...”
她腳步亂了,落荒而逃似的躲回屋裡。
門外傳來輕嘆,走廊那盞柔和的燈滅了...
月亮從不會溫暖一個懷著心事的人,它像個喜歡拱火的壞孩子,總用清冷的光照著有心事的人,不給你溫暖,也不讓你好眠。
楚幼薇儘管緊閉美目,一雙骨肉停勻的長腿卻緊緊絞著柔軟的被子。
腹中的飢餓感她能忍受,但是心底的酸澀更令她難以入睡。
睜開水汪汪的鳳目,她抬起頭,將腦袋貼在牆上。隔壁靜悄悄的,沒有鼾聲也沒有其他聲響,她沒法判斷他是不是已經睡下。
白如霜雪的月光照在她清冷的側臉,引來她一聲輕嘆:
“罷了,孑然一身的感覺也不是沒體會過,我沒有這麼軟弱。”
她努力回憶前世隻身度過黑夜的記憶,試圖喚來以前那個淡漠的自己來扼殺現在多愁善感的自己。這樣好像確實有效果,雖一遍遍倒帶痛苦的回憶,但至少她能度過黑夜。
這一夜,噩夢接踵而至,楚幼薇像暴風雨裡靠不了岸的小船,只能忍受著風吹雨淋,隨波濤起落。
清晨醒來,她已是渾身疲乏,一張如白玉般光潔的小臉光澤也微微黯淡。她赤著腳下床,開門出去。
程吉安起的更早些,他已吃完早飯坐在餐桌旁看書,見楚幼薇下樓,他也只是禮貌一笑。
“早...早上好。”倒是楚幼薇禮貌了起來。
“嗯,早上好。”她坐到餐桌旁,程吉安也起身向樓上走去。
看著他輕飄飄離去的背影,楚幼薇一把抓起餐桌上的肉餅,狠狠一口咬下。
“哼,我就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