字眉,眼睛裡泛著晶瑩的淚光。
“護士,你快來看看怎麼回事,她連人都不記得了!”他幾乎咆哮地衝護士喊了一聲。
“來了來了,我看看。”一個面容姣好的護士擋住了潔白的天花板,出現在我眼前。
“小姑娘,你知道自己叫什麼名字嗎?”她親切地問。
“我...我是誰...哦,我叫南雪。”我孱弱地回答。
“那你再仔細看看,他是誰?”說著,護士把國字臉男生拉到我面前,我雙眼空茫、呆呆地盯著他。
“還記得他不?”護士又耐心地問了一遍。
我看著他,感到很熟悉,又很陌生,劇烈的頭痛襲來,猶如幾千幾萬只細密的繡花針同時刺向了大腦,各式各樣的場景在腦海裡不停地閃現著,最後,定格在我把木兮師兄推出去的那一刻。
“你...你是木兮師兄。”我幾乎是一個字、一個字艱難地說出了口。
“欸,對對對,記起來了,終於記起來了。”木兮師兄那個緊繃的憔悴國字臉終於放鬆了下來,坐在病床的旁邊,慢慢把我扶了起來,背靠在牆壁上。
“先生,你還要給女朋友吸氧嗎?我看她好得差不多了。現在拔掉氧氣瓶也可以。”白衣天使在旁邊詢問。
“沒事,再給她吸一會兒吧。”
“好,那有事叫我們。”她收拾了東西便離開了。
“你知道嗎?我可被你嚇慘了,遊戲還沒結束呢,你整個人昏了過去,身體還不停地抽搐,我是叫了救護車把你送過來的,一直吸氧吸到現在。”木兮嘆了口氣,緩緩地說。
我看著他那嬉皮笑臉的樣子一下子變得憂鬱了起來,心裡不知道為何,突然有一下沒一下地抽動著,一陣又一陣委屈泛上心頭,兩個眼珠子不停地轉啊轉,終於忍不住了,眼淚像半山腰的瀑布那般噴了出來。我想怪眼前這個男生,可是又想到他也沒惡意,再加上看到他如此憔悴的模樣,也狠不下心來責備一個如此關心自己的人。
病房裡安靜得很,急診處吸氧的除了我一個病號,其他都沒有。大概過了十分鐘,我感到自己可以自由自在地呼吸了,拔下了附在臉上的氧氣裝備,下床穿上了鞋。
“你怎麼下床了,好了嗎?覺得有沒有什麼不舒服?如果不舒服,我們可以晚點回去的。”木兮學長剛交完費,手裡拿著一疊就診單走進門來。
“我好了,回去吧。”我慢慢挪動著沉重的雙腳,拖著輕飄飄的身體,往門口處走去,師兄跟在了後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