且說孫悟空一路盡心竭力地服侍著唐僧往西前行,不知不覺已經走了好些日子。此時正值臘月寒冬時節,凜冽的北風呼呼地颳著,吹在臉上就像刀割一般,路上的積水都結成了冰,滑溜溜的。他們所走的道路皆是些懸崖峭壁,崎嶇難行,周圍是連綿起伏的崇山峻嶺,山勢險峻,讓人望而生畏。
唐僧騎在馬上,忽然聽到一陣響亮的“唿喇喇”的水聲傳入耳中,便回過頭去,高聲問道:“悟空,是哪裡的水在響呢?” 孫悟空手搭涼棚,往前眺望了一番,然後回答道:“我記得這個地方好像叫做蛇盤山鷹愁澗,估計是那澗裡的水發出的響聲。” 話還沒說完,他們就已經走到了澗邊。
唐僧趕忙拉緊韁繩,停住馬,仔細地觀看起來。只見那澗水清澈寒冷,像是一條細細的脈絡,蜿蜒著穿過雲層,水底的沙石在陽光的映照下清晰可見,那湛湛的清波閃耀著粼粼波光,與紅彤彤的日光相互輝映,煞是好看。
夜間,澗水流動的聲音在幽深的山谷中迴盪,彷彿是雨水在淅淅瀝瀝地下著,讓人難以入眠;而到了清晨,陽光灑在水面上,那閃爍的光芒五彩斑斕,直衝向廣闊的天空,絢麗奪目。 陡峭的山壁下,千仞高的浪花飛濺而起,就像是潔白的碎玉在空中飛舞,那泓清泉奔騰呼嘯,伴隨著陣陣清風,發出震耳欲聾的聲響。
這澗水一路奔騰不息,最終流向那廣闊無垠的煙波浩渺之處,水面上的鷗鷺自由自在地翱翔嬉戲,它們沉浸在這寧靜的自然之中,完全忘卻了塵世的紛擾,彷彿世間的一切喧囂與它們無關,這裡也沒有漁人前來垂釣,一切都顯得那麼原始而靜謐,彷彿是一處與世隔絕的人間仙境,只是不知這看似平靜的水面下,是否潛藏著未知的危險,等待著師徒二人。
師徒二人正全神貫注地看著眼前的鷹愁澗,欣賞著那別樣的景緻呢,突然之間,只聽得那澗水當中“轟”的一聲巨響,水花飛濺,一條巨龍猛地從水中鑽了出來。
那龍氣勢洶洶,渾身鱗片在陽光下閃爍著寒光,它用力地擺動著龐大的身軀,瞬間攪得水面波濤洶湧,巨浪滾滾,緊接著它飛身躥出水面,朝著岸邊的唐僧直撲而來,大有一口將其吞下的架勢。 這突如其來的一幕,可把唐僧嚇得不輕,臉色慘白,渾身顫抖。孫悟空反應極快,當即把手裡的行李一扔,一個箭步衝上前去,伸手抱住唐僧,迅速從馬背上把師父拽了下來,然後轉身撒腿就往後跑。
那龍在後面緊追不捨,可終究還是慢了一步,沒能追上他們。眼見追不上了,這惡龍眼睛一瞪,瞅見了一旁的白馬,它張開血盆大口,“嗷嗚”一聲,竟把那匹白馬連著鞍轡一股腦兒地吞進了肚子裡,隨後便一個轉身,又潛入水中,沒了蹤跡,整個澗水也漸漸恢復了平靜,彷彿剛才的兇險一幕從未發生過一般。 孫悟空一口氣抱著師父跑到了一處地勢較高的土坡上,小心翼翼地將師父扶著坐下,讓他先緩一緩。
接著,自己又趕忙跑回去,打算牽馬、挑擔繼續趕路。可到了原地一看,哪裡還有馬的影子呀,只剩下那一擔行李還孤零零地放在那兒。 孫悟空無奈地嘆了口氣,只好挑起行李,快步走到師父跟前,把行李放在地上,說道:“師父,那作惡的惡龍現在已經沒了蹤影,只是它把咱們的馬給驚跑了,也不知道跑到哪兒去了。”
唐僧眉頭緊皺,一臉擔憂地說道:“徒弟啊,那這馬可該怎麼找回來呀?” 孫悟空拍了拍胸脯,滿不在乎地安慰道:“師父,您放心,放心吧,您且在這兒歇著,等我去瞧瞧,定要把那馬找回來。”說完,他便瞪大眼睛,警惕地觀察著四周,準備去探尋那馬的下落了。
孫悟空先是打了個響亮的唿哨,那聲音在山谷間迴盪,緊接著他雙腿一蹬,身形一躍,便跳到了半空中。只見他圓睜著那雙火眼金睛,抬起手搭起涼篷,目光如炬,仔仔細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