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於自己的二兒子喬鐵牛和三兒子喬鐵林,一個在外跑生意常年不回家,一個終日喝的醉醺醺的躺在床上睡大覺,更是不可能來照顧自己的吃喝拉撒。
再說男女有別,雖說是自己的兒子,但是總歸不如女子照顧起來方便。
想到這裡,曾氏看向眾人:“這裡有喬吟照顧我就夠了,對了老二家的,現在三房去鎮上治腿了,我瞅那傷勢,沒個三五天怕是回不來。
這幾天家裡地裡的活計你且先做著,等老三家的回來再交給她做。”
曾氏說完,二房趙小娥一臉的不情願:“那婆母的意思是說這幾天挑水,做飯,洗衣,喂牲口,下地幹活這些事都交給我做?”
曾氏趁著臉不悅點頭。
“這麼多活計我一個人怎麼做的過來?我又不是鐵打的,身子根本就吃不消的!
再說,我可是未來舉人老爺的娘,做這些事把我這雙細嫩的手累的粗糙變形了,將來被人家看到了多丟有文的臉啊!”
趙小娥說著把一雙手舉到面前,前後翻轉了下給曾氏看。
喬吟掃了眼她的手,白嫩又光滑, 沒有一絲皺紋和龜裂粗糙的痕跡。
喬吟忍不住咂舌:杜氏和林月娘的手常年皸裂,乾枯佈滿皺紋,粗糙的不像話,反觀這個趙小娥的手卻這麼白嫩細膩,一看就沒幹過活。
曾氏還未開口,喬吟先對著趙小娥不屑冷嗤:“大家都是人,怎麼我三嬸做的,輪到二嬸了,你就做不得了?
難不成二嬸你生了個會讀書的兒子就高人一等?
我今天把話放在這裡,方才祖母說的這些活計你幹也得幹,不幹也得幹,否則,小心我把你按進糞桶裡——”
喬吟說著,雙手交叉,十個手指頭髮出咯吱咯吱的聲音,直看的趙小娥心驚肉跳。
她把求助的眼神轉向曾氏,卻見曾氏也沒給自己一個好臉色。
曾氏一雙三角眼此刻正吊著,瞪著趙小娥,眸色陰寒。
老二家的真是太過分了,平時偷奸耍滑也就罷了,眼下老三家的不在家,只是讓她做幾天家事她就推三阻四的,擺明了沒把她這個婆母放在眼裡。
曾氏想到這裡,聲音不由得冷冽了些:“就這麼說定了,老二家的,這幾天的家事和地裡的活計你好好做,不要以為我躺在床上不能動就管不了你們了。
敢不聽我的話,仔細你們的皮。”
曾氏說著,拿起床裡側的那根馬鞭重重的甩在地上,蕩起一片塵土,發出砰砰的聲響!
趙小娥看的心驚肉跳,忙不迭的連連求饒,逃也似的跑出去幹活了。
趙小娥一走,喬有文也趁人不注意偷偷溜走了。
震懾住趙小娥之後,曾氏轉頭看向喬有文,一張老臉擠得跟朵枯萎的花朵一樣。
曾氏用喬吟從沒有聽過的溫柔語調對喬有文慈愛開口:“有文,你快去房裡讀書吧,今天耽誤了這麼長時間,你都能看好多頁了。耽誤你你考狀元,光耀門楣,那祖母就是老喬家的大罪人了!”
喬有文躬著身子,雙手作了作揖,然後轉身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