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劉臻和關羽到了地方，“二哥”早已沒了人影。
現場只留下一具屍體。
說是屍體，卻像是一層紙包的骨架。
身上全無水分，面板薄薄的像是一層黃紙。
屍體眼窩是空的。
但若仔細看，裡面實際上有兩個綠豆大小的顆粒，表面皺皺巴巴，像個曬過頭的葡萄乾。
連著“葡萄乾”的，是無數根蛛絲一般的纖維狀物質。
劉臻辨認出來，那就是死者的兩隻眼和視神經。
只不過水分全無，難以辨認……
這景象，饒是關羽這等膽大之人看了，也有些頭皮發麻。
“此子死狀可怖，究竟是何人所為？”
劉臻搖搖頭：“愚弟不知，但不論他是誰，想必都和方才的歹人是一夥的。”
他看向密林。
輕輕張口，發出關羽聽不見的超聲波。
閉上眼，四周一切全部浮現在劉臻腦海。
除了林木山石，倒是也有些紅點，不過它們都太過微小。
而且沒有人形的紅點存在。
雷達探不到，劉臻只能用別的方法。
他鼻子輕輕一動，分辨出空氣中的兩縷生人氣味。
其中一道屬於“嘴替哥”，自崖邊落下。
另外一道蔓延進了石門山的密林之中。
“大哥，走這邊。”
劉臻頭前帶路，關羽緊隨其後，二人在密林中急奔，順著氣味一路追到了十王寨所在。
這下劉臻知道逃走的是什麼人了。
必然是這涿郡十王寨的餘孽，僅剩的一名“二大王”！
“二弟，想必此處便是你親手剿滅的十王寨了吧？”
關羽開口詢問。
劉臻點頭：“正是。”
“崖邊造成那乾屍的罪魁，應該是這十王寨的餘孽，寨中賊首之一，排行老二。”
“被那夥山賊稱為二哥，或者二大王。”
“方才被大哥一刀挑成兩半的歹人，也是這十王寨之人。”
“當初我看他並非十王寨賊首，饒了他一命，沒想到十幾日不見，竟變成了怪物。”
“若是我所料不差，應該是那‘二大王’的傑作，只是不知他用了何種邪術。”
關羽疑惑地問：“除惡務盡，二弟剿滅十王寨時為何沒殺了這賊首？難道說此人本領高強，二弟那時莫可奈何？”
劉臻搖搖頭：“不，愚弟沒見過那人，他當時並不在十王寨中。”
“原來如此。”
關羽拍拍劉臻的肩膀，說道：“這麼看，他該是來尋仇的了。”
“嗯。”
劉臻點點頭，同意了關羽的看法，指了個方向：“他應該往這邊走了，咱們追上去看看。”
關羽奇怪地看了劉臻一眼，跟上他的腳步問道：“二弟怎知該往這邊走？我看了四周，並未發現什麼痕跡……”
他跟著劉臻到十王寨，並沒感覺到哪裡不對。
畢竟劉臻認識那個“歹人”是十王寨的，又來過十王寨，往這邊追理所當然。
可現在沒有痕跡，還能知道敵人往哪邊走，就有點奇怪了。
劉臻想了想，沒有隱瞞：“愚弟這隻鼻子異於常人，能聞到生人氣味。”
他們是一個整體，這些能力沒什麼好隱瞞的，讓關羽知道他能做什麼，以後反倒行事方便。
哪怕關羽今後發現了他身上其他異於常人的地方，心中起疑他穿越者的身份，劉臻也會如實攤牌。
穿越者的秘密生死攸關，不可洩露。
可凡事也要分人而論。
關羽千秋忠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