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定勳揚起被他打過的那半面臉,讓寶賢王繼續打。
寶賢王也是被氣壞了,抽出供臺下的一根兩肘長的戒尺,衝他身上抽過去。
戰玉容嚇壞了,也顧不上自己會不會被誤傷,擋在墨定勳身前,面目猙獰的朝著寶賢王聲淚俱下,“王爺,你要是打他,就先打死我吧!”
“你糊塗!”寶賢王無力的垂下了手臂。
他疼愛戰玉容,除了從小這青梅竹馬的情義,還有她為了這份情,甘願伏低做小,進府為妾,又為他生下一雙兒女,他疼她愛她還來不及,怎麼能下得去手打她。
可是寶賢王府如果想重新手握實權,立於朝野之上,重拾昔日之崢嶸,就必須找到一個契機。
墨溫寧剛好就是那個引子!
髮妻去世不久,他就抬戰玉容為正妃,太妃是不同意的,是他一意孤行,一定要給她一個響噹噹的身份,所以他惹怒了陛下。
被駁了實權,成了閒散王爺,甚至耽誤了給定勳請封世子。
墨溫寧是先王妃的孤女,王府寵她護她,對外可以抵擋悠悠眾口,免得言官說他對髮妻涼薄,德行有虧。
她是陛下親封的和碩郡主!
如果和碩郡主剛被接回家,就在王府裡受了委屈,這事傳出去……
恐怕他們一家老小都再無翻身出頭之日了。
墨溫寧現在就是王府的金字招牌。
於情於理,王府上下都只能寵她,不能委屈了她。
可這道理,戰玉容怎麼就看不透那!
太妃冷冷的看了戰玉容一眼,不識大體,難成大事!她對這個當家主母失望透頂。
墨溫寧在瑞雲樓無辜捱了她一巴掌,這一巴掌如果不處理好,以墨溫寧睚眥必報的性子,必然出事。
“既然墨溫寧不接受道歉,墨定勳也不願意道歉,那便公事公辦吧。”
太妃起身走到列祖列宗靈牌前,端出了太妃的儀態,喝道:“都跪下!”
眾人紛紛跪下。
“墨定勳出言不遜,頂撞忤逆長輩,視為其罪一,玷汙祠堂,不敬祖先,視為其罪二,陷害親妹,不思悔過,視為其罪三。依照家法,杖責五十大板,送去田莊。”
戰玉容臉色瞬間慘白,膝行到太妃身前,抓著她的衣裙,尖聲哭求著,“母親,五十大板會要了勳哥的命啊!不能打啊!”
她見太妃不動於衷,又膝行到墨靖遠面前,緊抓他的衣領,捶打著他心的口,眼淚順著臉頰滴落在地上,“你倒是說句話啊!田莊那是勳哥能待的地方嗎?王爺當真要看著我們的兒子去那受苦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