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他們進來的角度望過去一眼就會望到桌上的食物。
況且，食物都是有香味的，一陣風吹過來，那香味就會變得更加明顯。
餘晚晚注意到老婦人跟她身旁的幾個孩子已經注意到桌上的食物。
但他們都只看了一眼，就強行將自己的目光移開。
哪怕餓得拼命地在吞嚥口水，也沒再多看一眼。
這要是其他餓到了極點的人看到桌上有這麼多食物，怕是早就不顧一切地過去搶。
連命都快沒了，還有什麼好怕的。
可他們卻沒有。
他們還在朝著墨老爺子磕頭，“親家，請再給我們一點糧食吧，只要一點就行，求求您了。”
墨老爺子親自過去將那個老爺子扶起來。
他過去的時候雙腿因為無力而在顫抖著。
竟一下子摔倒在老人面前。
他連忙艱難地坐起來，聲音哽咽地說道：“老秦啊，真的不是我不想給你糧食啊，可你也看到了，我也已經餓得站都站不穩了。
在你來之前，我餓得都已經昏迷過去，這也是我這外孫子過來，餵我吃了東西，我才醒過來的。”
老人在墨老爺子摔倒的時候還企圖扶他一把，卻只能抓住墨老爺子的手臂，連一點力氣都使不上。
他抓住墨老爺子手臂的時候就跟抓著自己的手臂一樣。
他還有什麼不明白的呢？
頓時他變得更加愧疚了：“親家，對不起，對不起，要不是我一而再再而三地帶著孩子們上門找你要食物，你也不會餓成這個樣子。
真的是太對不起了，可是，可是，我的孩子們該怎麼辦呢……”
跟墨老夫人他們一樣，老人就算是哭得再悽慘也擠不出來一滴眼淚。
他把手伸過去給墨衍，讓墨衍扶著他站起來。
最後，看了一眼桌上沒有收走的食物。
失落地轉過身。
“我們走吧。”
親家都說了，他外孫子過來後他才醒過來的，不用說也知道桌上的這些食物就是他外孫子他們帶過來的。
因著他女兒確實是死在親家家裡，他可以厚著臉皮去向親家要食物。
卻沒法再厚著臉皮去向親家的外孫子要食物。
他對於親家的外孫子來說就是陌生人啊，別人沒有理由把自己的口糧節省下來給他們這些陌生人。
“等等。”
就在他們費力地挪動著腳步往院子外面走的時候，餘晚晚把他們喊住。
“我可以給你們糧食。”
“不過你們就這樣拿出去的話，恐怕會有人過來搶，我再派個人將你們送回去。”
他們之前每次過來拿了糧食之所以都能平安歸家，大概是因為糧食太少，放在身上容易藏起來，不會被人發現。
她現在拿出來送給他們的糧食卻足足有二十斤大米，十斤麵粉，一包鹽，跟兩大桶水。
這些東西根本藏不住。
一旦帶著這些東西出去，他們勢必就跟喪屍眼中的活人一般，會引來一大幫飢餓的人瘋搶。
老人跟他們帶來的一幫孩子這下子都看清餘晚晚拿出來的糧食。
新的一輪磕頭又開始。
“謝謝夫人，謝謝夫人，謝謝夫人……”
兩個老人甚至把身上所有值錢的東西都掏了出來。
有玉佩，有手鐲，有髮簪。
這些東西對於眼下的百姓而言都是最無用的，哪怕他們帶著這些東西出門，也不會有人上門去搶。
他們把這些東西都放到桌子上。
他們也不敢直接交給餘晚晚，怕自己髒兮兮的手會把餘晚晚的手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