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目前的線索太少,而他們此刻最亂,我將棺材放到縣衙,還放出話去,說咱們今日必會啟程回京,還將這兩位抓了,他們沒有時間多想,也沒時間準備,定然會想辦法先將棺內屍體毀去,最簡便的方法便是燒……這就要看暗衛與鳳隊那些人的本事了!”
“即便抓住毀屍的人,怕是也難有實證指出主使人是誰。”
“有句話叫多行不義必自斃,只要他敢繼續做,我便有機會知道他是誰!不急!”
二人正低聲說著,鳳隊的人拎著數個小布袋來到院中。
夫婦二人看到精心藏匿的銀兩被翻出,瘋了一般想要衝上前去搶,被鳳隊的人,一人賞了一掌暈了過去。
院子裡頓時安靜了。
秦無病沒再說什麼,只揹著手站在院中,神情嚴肅。
他有些自責,若是昨日早些時候便過來看看,或許……即便有可能救過來,腦子也因長時間缺氧有損傷,可只有救了才知道結果,萬一沒事呢?
一條人命,因為他心有顧慮便這麼耽誤了,秦無病越想越自責,臉上的表情更顯凝重。
鳳鳴皺了皺眉,低聲問道:“你又在多想吧?是不是又覺得你若如何,他便能如何?”
鳳鳴指了指棺材。
秦無病沒吭聲,表示預設。
“我記得去西寧之前我便與你有過爭論,你說不論什麼人,性命都應被看重,不可輕取,我說那是你沒被逼到不是他死便是你亡的地步,很多人為了活著,都身不由己,你何嘗不是?百姓只愁吃穿,而我們一步……便是生死!”
秦無病看向那口黑漆漆的棺材,說:
“我一個念頭,便是一條人命,你讓我不理會,談何容易!”
“你多大個本事,一念間便能要了人命?趙驛丞前晚便應死在歹人之手,僥倖未死實屬意外,人家兒子守了一晚上都未理會,你卻能往自己身攬,這案子你若不理,那是情理之中,我就想不明白,你自責什麼?”
“說了你也不懂!以後再遇案子不再拖延便是了。”
“懶得理你!”
……
秦無病等到縣丞帶人來抬棺材,又囑咐了縣丞幾句,這才壓著夫婦二人回了驛館。
一路上秦無病的腦子都在還原案發現場,回到驛館馬上來到被害人的房間,這位準備去寧陽縣上任的七品縣令,名叫梅忠春,已是年過四旬,秦無病目前只知這些,梅忠春的仕途過往要進京後才會知曉。
驛館中的房間也分上房和普通房,還有隨從下人可住的大通鋪。
以梅忠春的品級,他也只能住在普通房。
房間內擺放簡單,一床一塌一圓桌,捕快說當時死者便是仰面躺在床與塌之間。
秦無病這兩日都沒有著急來現場看,因為他知道,現在他看到的一切都是假的,可他又必須來看看,就這麼站在房中,想象著案發時的樣子。
兇手應該是從房門堂而皇之的進來的,因為這間客房的窗戶臨街,大白天的不會有人會冒險爬窗。
當時,梅忠春應該在午睡,秦無病站到床前,看向房門。
房門沒有上門栓,兇犯推門進來,梅忠春若是醒著,他沒有喊叫,那便是認識,又或者,那時候梅忠春睡得正香,兇犯悄悄走到床邊,舉刀便捅……
若是梅忠春醒著呢?兇犯與梅忠春認得,梅忠春肯定要起身,兇犯走到床前,抽出刀捅進梅忠春的心窩,即便動作再連貫,梅忠春也有機會喊出一聲來。
秦無病想到這裡,突然轉身看向那張榻,若是梅忠春是躺在塌上午睡的呢?
在秦無病的理解中,床是給主子睡的,塌是給下人守夜用的,梅忠春只帶了一個車伕,一名隨從,案發那日二人出去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