捕快進去先低聲問誰是旺喜,旺喜應聲後,捕快說自己是老徐的朋友,旺喜連連點頭,隨後捕快將那一大包吃食和酒在柵欄中間分幾次遞給旺喜,旺喜說不論多少人人有份,捕快當時還覺得旺喜這人仗義,只是酒只有一小瓶,旺喜沒有分,因捕快著急走,旺喜便將酒倒在牢房中一個髒碗中。
雖說捕快帶來的一大包肉,但牢房中人多,每人分到一兩塊肉,兩口便吃完了,只在分的時候費了些時間。
捕快看不清牢房裡那些人的模樣,也沒打算看清楚,他將包裹肉的荷葉和油皮紙盡數收了,又囑咐旺喜儘快將酒喝了,酒味兒有點衝,旺喜連連應是,捕快便趕緊起身離開,去收拾獄卒喝剩下的東西,獄卒這邊肉已全被吃光,捕快將包肉的荷葉和油皮紙,還有空酒瓶急匆匆的收走了。
……
捕快說到這裡,郭正和林之棟都明白了,肉中有蒙汗藥,而真正會致命的是那兩瓶酒。
唐禮生命人成心帶的是小瓶的酒,獄卒們也覺得喝上兩口沒事,又有這麼多肉,不喝上兩口說不過去,倒在碗中一人一口便沒了,至於會不會有人不喝?倒也不足為慮,他們吃的肉中也不乾淨,以獄卒的生活條件,自家可沒多少機會吃上葷腥,全指望著囚犯的家裡人打點,才能打打牙祭,趕上這種時候,他們只會玩命的往嘴裡塞,比牢中那些人吃的多多了,即便不喝酒,一時半會兒也醒不過來,後面再醒,自會有人來取走性命。
一口酒幾口肉,他們便再也醒不過來。
而牢房中,肉中自然有蒙汗藥,酒裡卻有菌藥,同時旺喜在包裹吃食的荷葉中找到了包著砒霜小紙包,他分給另外一間牢房中的同夥一包。
三名遇害隨從的牢房是挨著的,這碗酒,旺喜說給誰喝,便給誰喝,而喝酒的人被當做功臣一樣,手中捧著更多的肉。
旺喜帶著同牢房想要加害的那個人與旁邊那間牢房中的目標人物隔著木柵欄坐在一處,等其他人吃掉分到的肉,旺喜便張羅這兩人趕快吃,而另一間牢房內,上演著同樣的戲碼。
等倆人吃的差不多了,其他人都已昏昏欲睡,旺喜趕緊張羅倆人一人喝一口酒,再端著剩下的碗去牢房另一端,看著那間牢房的人將酒喝了。
足量的菌藥混在酒中,一口入喉連掙扎都沒有,便斷了氣。
旺喜和另一同夥趕緊先給自己牢房中的人,口中倒入砒霜,然後旺喜又將旁邊那個倒在柵欄旁的人拽倒合適的位置,將剩餘的砒霜倒入他口中,而包裹砒霜的紙張被二人撕得粉碎灑落於乾草之下。
……
秦無病結合捕快的供詞,將整個作案過程推斷給郭正和林之棟聽。
倆人認真的聽完,郭正才問:
“既然旺喜將吃食分給所有人,即便那些人都因吃了幾片肉便睡著了,他們難道就不怕這些人醒來之後,說出有人送吃食的事?”
林之棟也說:
“這種案子,我們不可能不問他們早晨都看到了什麼,吃了什麼,總有人會說實話的,那裡面關著的可不都是隨從,一旦被我們知道之前有人送了吃食,怎會不嚴查這個叫旺喜的人?”
秦無病揹著手抬頭看了看天,說:“老徐不會叫老徐,旺喜也不叫旺喜,不過是他們的暗語罷了,這一點,等我大哥二哥問出口供便能知曉。”
郭正和林之棟相互看了一眼,二人都點了點頭,郭正又問:“吃肉的事他們如何隱瞞?”
“不用隱瞞,他們要的是跟胡謙死狀一樣,咱們遲早要審隨從,我當時便說過,他們巴不得咱們問話,甚至嚴刑逼供,他們便會說出是大長公主派來的人,這個過程,他們需要注意的是,不能讓別人看到是名捕快去送的吃食,所以那位老徐必然會囑咐捕快如何遮掩身形,如何快速離開,